七原武不听,直接道:“她至少想过耍花招,你明天转述我的话就行了,她会答应的。”
清见琉璃白了他一眼,没再和他争辩,毕竟人命关天,七原武确实有能力,警署多掏点钱也应该,反正那也是纳税人的税金,花在他身上总比官僚花在高尔夫球场上强。
万一和他吵吵,他又改主意甩手不干了,那反而不美。
七原武也不搭理她了,拿着文件开始摸索,实际上是用眼睛飞快扫描,准备先看看这是什么情况。
他其实真不太想管这案子,但一方面确实有点怕清见琉璃出意外,这藏狐有点珍贵,他舍不得她死;
另一方面就像她猜想的那样,无辜遇害者的资料都摆到他面前了,随后极大概率还要有无辜者遇害,而人皆有恻隐之心,他确实很难再无动于衷,多少也要出点力,不然心里也不太舒服——都怪曰本警方实力太弱,回头也要写匿名信去警署骂他们是只会领薪水的饭桶集团。
清见琉璃见他开始专注“摸”资料,赶紧也把注意力放回到案件资料上,开始理清这案件的脉络,免得回头连他说话也听不懂。
第一起案件发生在七年前,遇害者是一名单身女性,名叫土肥墩子,年龄25岁,职业为餐馆服务员,死因是失血过多。
她被发现时,被绳索倒吊在一条偏僻小路旁的小树林中,嘴里勒着一条绳子,眼皮上翻,被透明胶带粘在额头上,腿、手臂、脖颈多处被割伤,并且被剪掉了一缕头发。
看尸体检视报告,她身体里的血液几乎流光,但小树林里仅有少量血迹,疑似凶手用容器接走了她的大部分血液。
这起案件发生后,平良野警方一时还没想到是连环杀人事件,考虑到土肥墩子随身首饰、钱包就扔在一旁,本身又年轻漂亮,首先开始怀疑是情杀或仇杀,把主要调查方向放到了土肥墩子的男朋友和追求者身上,但一直没能找到可供起诉的证据,直到九十一天后,第二起案件发生。
第二起案件的受害者同样是女性,年龄26岁,职业是护士,晚班未到岗,于次日周三清晨被人发现死于医院不远处的小公园内,同样是嘴部勒绳、眼皮上翻被透明胶带粘贴于额头、身体多处被利器刺伤、割伤,倒吊后大量失血而亡,而且同样是血液消失,被剪去了一缕头发。
到这时,平良野警方这才确定辖区内出现了一起连环杀人案,受到强烈刺激,开始投入更多警力,开始大搜查,想在出现更多受害者之前,赶紧将凶手挖出来。
但经反复勘察现场,发现这名连环杀手即疯狂又谨慎,死者身上、随身物品、绳索、透明胶带等所有现场物品上,均未发现可疑指纹,而且案发现场也未能提取到可供辨认身份的脚印,无法推测凶手的身体和体型,仅从他可以轻松制服受害者并把她们倒吊起来,判断凶手大概率是名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。
目击者也没有,两处行凶现场都地处偏僻,第一名遇害者死亡时间在晚上11点到夜间1点之间,第二名受害者死亡时间在10点至12点之间,时间也够晚,警方四处问询也没能找到案发时的目击者,甚至连可供怀疑的线索都没问到。
对此,当时的搜查本部也有过推测,怀疑凶手拥有不引人注目的交通工具,不然绳索之类作案工具还好说,遇害者消失的血液总不可能拎着走,因此怀疑过凶手是名出租车司机,还是专上晚班和夜班的出租车司机,最后把整个平良野的出租车司机查了一遍,每辆出租车都用紫光灯照了照,甚至不定期设下临检,专门检查出租车后备箱,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