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在熙河所购之粮,比之宋国腹地,高出数十倍有余,但好歹还是有粮食的,而购买所消耗的财力,又可使军队掠夺之,以及从榷场之中获取。
为此,宋国在河湟蕃族区域设务造酒,以增加岁收,同时严禁蕃族买扑造酒,唯有归顺赐姓包姓的蕃人,因献盐井有功,得赐酿酒的资格。
种种之下,纵使蕃人得钱财,始终还得在宋国所设的专营榷场花销。
榷场贸易于宋国而言,不仅仅是促进了蕃人汉化,并且从中获取了大量的利益,直至1117年,当今官家赵佶在令中所书,熙、河、鄯、湟自开拓以来,疆土虽广,而地利悉归属羌,官兵吏禄,仰给县官。
“此些便是然的所想,还请何知州斧正。”
刘然将此些一一述说之后,起身对着坐在他桌前的何灌,遥遥一拜道。
坐在座位上的何灌,此时再难以维持方才笑容,眼里尽是被惊骇所充斥。
他一脸震惊的看着朝自己而拜的刘然,心中仿佛惊涛骇浪一般,久久无法停止。
刘然所说的一切,何灌有一些知晓,但大部分是他也无法总结的理论,这让他深深看了一眼刘然。
青涩的长相,未曾及冠的年龄,神乎其神的箭术,以及超然的见识,不仅仅是在军事之中,而是更大的格局,名为天下的格局。
这等格局,纵使如他也未曾见过,昔日文正公范仲淹或有这见识,或荆公王安石也有。
此时朝中大臣有么,何灌不清楚,但他十分清楚,刘然这些言论,他并没有。
为河州知州的他,将榷场打理的井井有条,上下一片繁荣,他虽未曾对人言,却也为之而自傲。
然而此刻,这名因箭术而得以被他破格招见的都头,却让他生出一种难以相较的见识。
过了良久,何灌才停下胸中汹涌澎湃的波涛,他望着刘然止不住的大笑。
刘然也只是安静的听着何灌的大笑。
何灌本身材壮硕,大笑之下,宛如洪钟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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