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百人的队伍,死伤殆尽,唯有他带着十多人,奔亡山林,依靠地利才侥幸活了下来。
此后,他的心就好似林中受惊的鹿群一般,稍有风吹草动,就会引起他一阵恐慌,惧怕。
“大夏来人了,他们说,如果我们出击青山寨,他们就会为我们提供军械,还有粮食,”乞论赤延望着情绪激动的松干罕,“如果我们击溃了青山寨,他们就会让我们成为大夏的子民,庇佑我们。”
听到这话,其余的部族的族长,一阵骚动,他们面面相觎,看着彼此袒露在外的肌肤上的伤疤,不由想到了自己身上的伤疤,那些都是宋人,或是党项人留给他们的。
“你信了?”松干罕,来到乞论赤延面前,双眼死死盯着他。
在火光下的照耀下乞论赤延粗糙的脸庞,略有泛红,他抬头看着魁梧的松干罕,“这是我们的机会,最后的机会。”
“无论我们出不出手,站住脚的宋人都不会给我们活路的,两年前他们是这样,两年后的他们,也会是这样。”
其余人的思绪,都被乞论赤延的话,带到了两年前,在那个盛夏旷阔的原野,雄伟的山脉,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带来生机,而是滔天的杀机,堆积在地的京观遍布整个河湟,哪怕相隔数百里,都好像能够闻到被夏风裹挟的血腥,还有尸臭。
“我不去,”松干罕站在火堆边,低垂着头颅,他已经再也没有胆气了,他不想再带着人去送死,哪怕在山林苟延残喘,他也不想面对可怕的宋军。
松干罕发话后,其余的族长也纷纷吭声,述说着宋军的可怕。
没有人,再有勇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