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挥使之处,郑科话音落下,刘然立在原地,沉默许久,缓缓点头,郑科为何如此,他一清二楚。
郑科见此再度哈哈一笑,亲手为刘然斟酒,将其端在刘然面前,笑道:“这酒可是好东西。”
接过臭味酒,刘然神色如常,一把将其饮尽,便拱手退下,留下郑科在屋内为此得意。
离开屋外的刘然,站在山巅望着远处的场景,河湟谷地,最初是西汉名将霍去病所建,为控弦河西走廊,此地乃是遏制游牧最重要关卡,历经千年,依旧依稀可见遗迹,他不由怔怔出神,不由遐想冠军侯之威风。
随后摇了摇头,宋王朝名将不少,但此等制度之下,互为掣肘,怎可出骠骑大将军,纵使有天赋异禀之人,也难逃约束,在将从中御沦丧自我,古板不堪。
沿着蜿蜒盘旋的山道,踏着崎岖泥路朝山下而去,脸上始终喜怒不形于色,心中如何,唯有刘然得知。
直至自家营地,刘然还未踏足进去,便听到一阵喧闹,魏曲谩骂之声,不绝于耳。
“蔡崇、梁护,你这两杂碎,竟帮外人对付老子!”被自己人摁住的魏曲,黝黑的脸庞因愤怒而涨红,他嘴里不断怒骂蔡崇二人,以及对面神态嚣张的杨飞象。
听着魏曲谩骂自己,蔡崇苦着脸,与梁护二人死死压住暴怒的魏曲,生怕他冲动行事,捅出篓子,为刘然惹上祸事。
被压在身下的魏曲,手脚皆被梁护抓紧,任由魏曲如何使劲,也难以挣脱,魏曲咬牙使劲,忽地瞧见刘然的身影,惊喜大喊“刘军使,刘军使。”
踏入场中的刘然,望着混乱的众人,皱了皱眉,“发生何事了?”
其余人见刘然回归,顿时团团将他围住,纷乱如麻的众人,齐齐述说,如同菜市场一般,令刘然不知该听谁的。
就在蔡崇松了口气时候,魏曲突然强自挣脱,跑至刘然面前,愤愤不平的道:“刘军使,我要告蔡崇与梁护,他二人在自家人被欺负,竟联手外人对付自己人,这等行径实为背叛!”
刘然看向蔡崇二人,他两人也叹了口气,不过刘然回来,他们也找到了主心骨,在魏曲怒目相向中徐徐将适才发生的事情,一一道出。
在一边的贾预看着梁护等人告状,眉头一皱,瞪了一眼杨飞象,而杨飞象也不由心中一虚,方才痛打马季,实为冲动,但无论贾预和杨飞象,皆不觉此事情有何,刘然总不至于为一蕃夷发怒,顶多再给两贯钱罢了。
听着众人述说,刘然脸色很是平静,平静的有些可怕,他先是来至马季面前,拍了拍其肩膀,以示鼓励,又来至几名承局面前,蔡崇、梁护、王从等几人行事并无错,不始事态扩大,而魏曲亦无错,为第八队颜面愤而大怒。
全队皆无错,那错的人唯有一个。
刘然摆手令众人停下,自己则来至贾预面前,看向杨飞象道:“是你打的,打了几下?”
刘然语气平淡,宛如只是询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家长里短,但适才嚣张的杨飞象,额头不禁渗出汗珠,眼帘低垂,一副心虚的神态。
刘然看着心虚的杨飞象,不愠不怒的道:“我再问一遍,打了几次?”
贾预皱眉站在杨飞象面前,拱手道:“刘然,此事是我等不对,我代杨飞象与你赔罪了。”
说罢,贾预拿出手中的肉干,就要继续开口,然而刘然并未给他再开口的机会,只见刘然猛的冲了过去,在众人始料未及中,狠狠一脚踹中杨飞象。
“刘然,你敢!”
望着一脚踹翻杨飞象的刘然,贾预大怒,他实在想不到刘然竟会为一蕃夷,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的人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