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铁虽为都头,亦身着冬装,炎热之下,他胸前衣襟散开,露出胸前包扎的麻布,前不久的战争中,他被党项人所伤,强大的力道透过双刀击到他肺腑,若非披着纸甲,便要命丧当场。
此刻花铁看着刘然的身影,神色有少许复杂,随后便化作坦然。
“尔等晋升,可欢喜?”郑科望着堂内十五人咧嘴一笑,本是喜庆的表情,但在他脸上如同猛虎捕食般:“今日晋升,值得欢喜,但给老子听着,限你们这些个丘八,一月之内将队伍整好,到时辛寨主将会亲自查阅。”
郑科狠狠瞪了一眼众人,怒斥道:“你们若是有差错,丢了老子的脸,老子扒了你们的皮!”
听到此话,刚晋升的王当等人,额头情不自禁渗出豆粒大的汗珠,脸上藏不住的喜色,此刻也化作恐惧。
虽众人在郑科麾下并不久,从冬月算起到如今六月,也不到一年,但那恐惧的身影,牢牢刻在众人心头,他们知晓郑科说到做到,若是在辛寨主面前出了差错,谁也救不了他们。
就连刘然也忍不住皱起眉头,战争令不少老卒战死,而他这一队的军使也是其中之一,因空缺,他才得意掌握实权。
但他晋升军使,不过半个时辰,根本不熟悉手底下的人,但要在一月时日整列队伍,又要在辛兴宗面前查阅,这可不不仅仅是训练,更是手下士卒的心态。
但在郑科那凶悍的眼神之下,众人皆低头应下。
郑科也不以为意,摆了摆手便让众人退下。
退下的刘然与王当行走在一块,他二人有同战之情,而今更是同一都头手下,打算一起去拜见自家都头。
见刘然欲要离开,花铁从身后匆匆赶来,将刘然留下。
王当见此,皱了皱眉头,他知晓二人有怨,但想到刘然的救命之恩,与刘然年仅十六,便与自身同职,还是站在一起道:“花都头,不知有何事?”
王当挺身而出,刘然闪过惊讶神色,而花铁黝黑的脸庞被尴尬所代替,又故作姿态哼道:“我找刘然,干你甚事?”
刘然见二人气氛不对,恭敬的朝花铁抱拳道:“花都头,找我有何要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