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中雷鸣轰隆,大雨倾盆,天色愈发深沉。
冷风吹拂山林,树叶哗哗作响,阴沉的天空,枝繁叶茂的白杨林,遮蔽了投射的光线,令林中有些发黑。
一名身穿无袖护心甲,手握西夏剑,背负弓矢的男子行走在丛林,沉重的甲胄,摩擦撕扯他肩部的伤口,令伤口渗出殷红血迹。
行走在被雨水冲刷的泥路,留下一道道脚印。
三名羌人自发分散躲在树丛,形成如箭头般的围攻之势,其中一人对着两人招了招手,示意二人向前,他自己拿着弓矢,盯着前方,若是有动静,定能快速射出。
两名羌人在这斜坡泥洼山林,如履平地,迅速的跑向前方,而后躲在了树干后,侧耳倾听林内的动静。
林内雨水拍打枝叶的动静,过了一阵子,未曾发现情况,悄悄的向前试探的走了过去。
独留后方的羌人,忽然听到后方的动静,神色一惊,连忙回首,只看见阴暗的树干下,一名身穿甲胄的男子,正大步朝自己走来,见那甲胄,羌人微微放松,扬了扬手说出了羌语。
然而那名甲士,并未吭声,只是直直的走近他身前。
一直来到十步之内,天空,骤然闪过霹雳,光芒一闪而过,照耀出那名甲士,虽稚嫩但沉稳的脸庞。
羌人双眼顿时睁大,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一般,连忙拿起弓矢,却见甲士脚步飞快,宽剑一刺。
身着戎装无甲胄的羌人,腹部被长剑轻易贯穿,剑锋又朝左侧一斜,散发着暖气的绿肠子,立即掉落下来,与鲜血混合在一起,腥臭无比。
击杀一人,刘然心中砰砰乱跳,但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,只是拿起羌人的箭簇,放在背后的箭囊,又把乱发编成两条辫子。
此刻身着步跋子甲胄的他,两道辫子随风摆动,若是不细看,与党项人,别无二样。
他左手握剑,右手提首,继续深入,在这遍布杀机的山林,这身甲胄与昏暗的光线,为他提供了绝佳的刺杀机会。
在这暗林中,视线受阻,不少羌人错把刘然当做党项人步跋子,以至身死,才知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