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建主动提的,电话里他说要当面把孩子的问题一次性解决了。地点也是他选的。
周雪发现越走越偏,竟不知道郑建在江城有这么一处房子。
到了约好的那排平房,郑建裹着一身雪白雕皮大衣出来为她指引地方。
要不是旁边的建筑是复古色,周雪还不容易看见他,心下冷笑:心黑透了的人,满身罪孽的畜生,也配穿白的?
连手套也戴白色。
真恶心。
郑建在她记忆中变化很大,陌生,彻彻底底的陌生。他抬了抬慵懒的眼睛,头一偏,示意她进屋。
周雪没第一时间迈腿,她想多看看这个与她有着血海深仇的男人。
家里“朋友的孩子”没藏住,才谈上的老板很精明,嘴上没说什么,却是不愿再跟她继续聊下去了。
她失去了一次最好的机会,以后难以再有。
这个共同孩子,在他们之间形成一条反面意义的纽带,把他俩拴在同一根恶人柱上。
不管三年前被猪踩死的孩子关不关她周雪的事,却都是他俩为了共同利益和目标一起残害的。夜深人静时,她发现自己始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。
她把这些仇恨全部转化到对郑建的恨上,以此来获得几丝可怜的心安。
郑建瞥了她一眼,自己先进去了。
门没关,雪花飘进去很快打湿门口地板,湿漉漉的地板上飘着些许泥泞和脏东西。
周雪瞬间觉得她就是那块地板,是郑建破坏了她的安稳整洁,把风雨和污脏带了进来。
“谈不谈?”郑建在屋内问道。
周雪抚了一把头发,走进去。
这是一间陶艺作坊,里面没有空调,屋里屋外一个温度。
郑建坐在木桌前,脚边摆着个电暖炉。
周雪走过去坐下,把他脚踢开,自己的腿放上去。
“你想要多少钱才愿意带着那孩子?”郑建道:“我不管你要嫁谁,也不管你老公怎么对他,我把钱给了,你不准再来找我。”
周雪:“你怕我没完没了敲诈你?”
郑建摇头:“不是,你没有证据,我不怕你揭发。我只是不喜欢麻烦,这是我的人道主义关怀,仅此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