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张延礼也有片刻的错愕,想不到田令孜居然如此直接,倒让张延礼不太能适应。
对此,张延礼赶紧回过神来,连忙恭敬说道。
“禀中尉,河西节度一事已不做他想。”
“吾为家父所求,无非瓜沙节度使一职。”
“至于凉州,更应由朝廷委派重臣担任防御使或节度使一职。”
张延礼语气恭敬,但紧接着话锋一转。
“河西土地贫瘠,所拥无非战马、商路。”
“而河西商路,自凉州始,沙州终,若是尽得商路之利,每年可得利5万缗钱,吾愿献2万缗钱予中尉。”
“吾等所求,朝廷虽设防御使或节度使一职,但肃、甘二州归属瓜沙节度使治下,凉州仍由归义军驻扎。”
张延礼的要求其实不算过分,归义军第一次攻下凉州之时,朝廷就拆分归义军,设立凉州节度使一职,调2500天平军入凉州。
但归义军不愿意放弃凉州,仍旧派兵,与朝廷实行共管。
但结果是朝廷猜忌更重,转头趁机调张议潮入朝为质,结果朝廷又守不住凉州,虽然遏制了归义军做大,但反而继续失地于吐蕃。
而且,这次张延礼也不担心朝廷调兵入凉州,恐怕驻军还没到,就又会被调回长安平叛。
没有本部兵马的凉州防御使,说句实话,哪怕是郭子仪、李嗣业再生来当这个防御使,张延礼也一点都不担心。
若不是朝廷余威仍在,他连这个名义上的防御使都不愿意放弃。此刻,他还是得装下忠臣,让朝廷不至于像之前那般忌惮。
听到张延礼所求,田令孜倒是颇为意外,想不到这个年轻人这么知进退,不似想象中那般桀骜。
只要还是由朝廷委派凉州防御使,那就没有任何问题,就算是朝中那几个不对付的宰相,也不会有任何异议,拆分势力强大的边境藩镇,防止做大,是朝廷的共识。
但他也没打算轻易就这么放过,而是加重语气,漫天要价。
“河西商税,何止五万缗钱,吾不管汝得利多少,吾每年要五万缗钱。”
听到此言,张延礼面露难色,看起来十分挣扎,过了好一会,才继续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