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层,基本上都住着家庭条件极好的病人,每个病房都是vip待遇。
像顾祁这样,在厉家不被承认,被母亲不闻不问的存在,怎么住得起这样的医院?
厉时衍眸色深沉,心中有了答案。
也许是虞棠,专门给他安排的。
病房内的少年垂着头,削瘦的背影如同厚重的雪,冷得独善其身,却又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消融,转瞬即逝。
夕阳洒在他脆弱的侧脸,像是被孤独包围,死气沉沉。
顾祁涂抹着药,面无表情撵在伤口上,好像疼痛的根本不是他。
下一瞬,门猛地被推开。
厉时衍站在病房内,与顾祁四目相对,视线顿时一颤。
白发少年手臂上,有斑点似得大大小小的烧伤,看起惨不忍睹容易犯密恐。
这样的伤,不用想,都知道是为了救虞棠奋不顾身伤得。
一种复杂的情绪,扎根在厉时衍心中,好像他的感情跟对方比起来,显得廉价不堪。
厉时衍:“你这伤…”
顾祁:“不要跟虞棠说。”
听到少年淡漠的声音,厉时衍骄傲被击垮,冷笑一声:“我为什么要跟虞棠说?你在我这里显摆什么?”
“………”
看到顾祁不理他,费力弯腰伸出手臂,去够远处摆放的假肢。
吃醋竞争的心情愈发强烈,他不懂虞棠为什么,会对这样的废人上心。
厉时衍抱着双臂望向少年:“连假肢都够不到,你也是够可笑。
我劝你放弃,连医药费交不起,生下来就名不正言不顺,有什么资格喜欢她?”
病床的少年,明显没把厉时衍放在眼里。
根本不像当初年幼,卑微追在他身后喊哥哥的人。
无名的火窜起,厉时衍声音提高:“虞家跟厉家有婚约,你知道吗?”
看到顾祁手一颤,他总算找回平衡:“虞棠是千金大小姐,我们之间有婚约,我劝你不要再做梦了。”
这话确实没说谎,厉深当初酒局上,的确跟虞衡闹着玩定了娃娃亲。
豪门联姻,双方公司互相帮衬,百益无一害。
只要双方小辈愿意,做长辈的也不会说什么。
厉时衍就是抓准了,厉深跟虞衡一定会同意,故意找场子刺激顾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