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孩子嘛,对什么都好奇,可又都害怕。我小时候也这样,可就是唯独不怕我家那条大黄狗。可它在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被人偷去吃了。那时候,我知道了,哭得稀里哗啦。不停的吵着让我妈给我赔大黄,换来的却是我妈的棍子,他打,我跑,就这样,我在棍子和叫骂的声音长大。等我小学毕业,跑出社会,吃了很多苦头,给人家擦鞋、洗碗、打杂……反正,只要有口饭吃的活,我都干过……”说到这里,王鹤鸣空洞的眼角发红,泪水随之在眼角打转。
杨凤和保国听着,保国的表情也很伤感,杨凤直接落了泪。他们都被王鹤鸣忐忑的一声感动了。在同情心的驱使下,伤感在所难免。
小智仁见杨凤哭,也不管他知不知道,开口就跟着哭起来。那哭声此起彼伏,那叫得直叫人心疼。杨凤连忙抱起他,左手拍着他的小屁股,右手帮他抹去眼角的泪。
“老婆,你先带孩子出去,我跟大哥聊聊。”陈保国的语气没了之前的愉悦,显得格外的沉重。
杨凤点了点头,跟王鹤鸣道了别。就抱着小智仁,哄着他出去了。
“保国,你知道吗?从邓小平主席上台后,实行改革开放,包产到户,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,家里人的肚子就不爱叫了。我也抓住了机遇,从搞建筑,开砖厂,再到房地产。那钱,哗哗地往我怀里跑。从那以后,家里就没有饿过肚子,日子也好了。可看着很多没工作的人,我就替他们心疼。后来,我打算帮他们,这才弄下了昊邦集团。可现在,我老了。儿子又不成器,我现在,最担心的就是昊邦了。我放不下它!”
“大哥,你儿子相貌出众,才华随你。我相信,有他在,昊邦会更好。”陈保国安慰道。
“哈哈,犬子而已,我就像三国的陶谦一样,生了个不中用的儿子。我就想着学着陶谦,临终前,将昊邦托付于你。”
王胥一听这话,神情上感到吃惊和怨恨。但他没说,只是看了一眼保国。
“大哥,这不行,昊邦是你一生的心血,我会全心全意帮助王胥,一起把俩家的事业越做越大。”陈保国站起身来,情绪激动的拒绝。
“民圣正值青年,而昊邦已经至耆老。你若不取之,给它换血,那它就只能是个没用的老头。”王鹤鸣说这话的时候,声音已经颤抖起来了,他似乎在哀求。
“我陈保国此生只与昊邦合作,绝不会与他融为一体。”
“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了不起,保国,再见了,或许,再也不见了。很高兴,最后,还能跟你一起坐下来聊天。”王鹤鸣见事情目的已经达到,就不再久留,他杵着拐棍,撑着病怏怏地身体,狼狈地朝办公室门外走,陈保国想起身去送,可被他拒绝了。“别让我因为你的送别而感到不舍,那样我会舍不得走的。”说完,他便转身走出办公室,王胥礼貌地道别后,紧随王鹤鸣离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