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慎言!”克里斯托福立刻打断了托莉夏的猜测,“殿下如今不在王都,弗尔祭司也还没回来,不要轻易跟任何人谈论这些猜测,哪怕有证据也不行!”
“现在全城已经戒严封锁,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将完整情报梳理清楚,以最快速度告知殿下,之后先尽力救治风暴街的我朝子民,至于那群无信者的命运,只能寄托在殿下他们身上了。”
托莉夏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病人们,叹息一声,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已封装好的信件交给他,道:“关于这场瘟疫爆发前后的全部细节,包括我和其他医师的分析判断,在你来之前就整理好了,一定要尽快送给殿下!”
克里斯托福接过信件郑重收好,素来严肃板正的面孔上也难免露出一分哀切,重重吐了口气道:“只希望,这座城市能从这场浩劫中挺过去吧”
同一时间,永恒殿内务主管,宫廷子爵夏玻利利正穿着那身华贵考究的丝袍,以绢纱面罩掩住口鼻,眉头紧锁地行走在下城区冷清的道路上。
自王都罗德尔落成以来,几乎从未有过这般肃杀冷寂的时刻,便是十九年前恶兆之子降生潮爆发的时候,也未曾进行过如此大规模的戒严。
其实夏玻利利私心觉得,这场突然爆发的疫情——按照那些学究的说法,唤作什么“癫火病”,其实远没有当年上万恶兆之子降生来得震撼。
可如今的局势,怎么就比当年紧张了那么多呢?
女王陛下还是那个女王陛下,唯一区别在于,艾尔登宝座之上,已经不是那个坐在那里便能压服这片天下的男人了吧?
“无信者携病源入境,以通商之名行乱国之实,妄图颠覆拉达冈陛下缔造的基本主义新秩序.啧,真亏那帮家伙联系得起来!域外之人懂什么叫‘基本主义’么?”
东境大战打赢了,朝中掌权的大人们却一个个又惊又怒,已经拉着葛德文殿下吵了十来天。至今没有拿出一份新的分封方案不说,大人们吵起架来,连外面发生什么都不管不顾了。
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北境这些日子的情况不对,哪有一场大雪隔断南北交通快两个月的先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