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吴在襄邑王府门口,与守门士兵辩驳了许久,软硬兼施,守门士兵就是不替他去通报。
要想钓大鱼,那还得先进到鱼塘里去。
杜吴只好咬了咬牙,拿出两锭银子,给了守门士兵一人一锭。
俗话说:有钱能使鬼推磨。这有钱啊,磨推鬼,也是可以有的。
成天渠这些日子,已经开始策划向王妁求婚了。前些日子在金饰店里,偷偷订下一整套的金首饰。
刚刚有店家伙计跑来,通知成天渠随时可以去取,有不满意的地方还可以改。成天渠不等天明,披了大氅,夜里就跟着伙计去了店里。
成丹听到守门士兵提到“渭城郡主”四个字,还真不敢怠慢府门口那人了。
毕竟王妁身份若是暴露了,不仅王妁会有生命危险,窝藏前朝郡主,成丹这一家子,也会有杀身之祸。
成夫人坐卧难安,成丹只得赶紧披上衣服,令那守门士兵,将门口那人传进来,看看这人到底知道些什么,有什么打算。
传舍之中,成丹坐在主位,杜吴坐在客位,有仆人伺候着,倒上了热茶。
“不知阁下高姓大名?”成丹道。
“不敢,不敢,小的只是这长安城里的商贾,名叫杜吴。”杜吴毕竟是来勒索的,见了金主大人,语气倒是十分恭敬。
成丹抿了一口茶,笑着问道:“哦,原来是杜先生。不知你这深夜造访,有何贵干啊?”
“贵干不敢当,只是有条发财的路子,想与成王爷您,一起探讨探讨。”杜吴神秘一笑。
成丹并主动不深谈,只是悠然道:“生意场上的事,本王并不通晓,杜先生还是另觅他人探讨吧。”说着,做出一副欲起身离去的样子。
杜吴赶紧一把按住成丹手腕,坐着仰头笑道:“成王爷莫要心急,您觉得,这事关前朝郡主,是不是笔大买卖?”
“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!”成丹把杜吴的手一甩,将手往身后一背,语气强硬道。
成天渠看了金饰,很是满意,怀揣着欣喜,顺便将金饰取了回来。行至正堂,见东边的传舍又亮起了灯。心想:这么晚了,是谁还来找父亲呢?
一时好奇,成天渠抱着一盒子的金饰,移步传舍门前。
守门士兵见大少爷过来,欲行参拜礼,被成天渠拦下,并示意士兵不要出声。
大少爷有兴致偷听,守门士兵可没这个兴致,打了个哈欠,继续灵魂出窍式站岗。
成天渠刚把耳朵一贴上去,只听里头道:“成王爷莫要说笑了,小的我可是已经知道了。”
成天渠将窗纸插破,只见杜吴咧嘴一邪笑,轻声道:“这渭城郡主,就在,您,府,上。”
杜吴一字一顿,听得成天渠顿时后背一寒。
“你休要胡言!”成丹厉声呵斥道。
杜吴却并不害怕,站起来跟在成丹身后,谄笑道:“成王爷您别激动,您放心好了,小人的嘴,严实得很,小的也无心要害您,就是……”杜吴把衣角一捏,一副怪难为情的样子,道:“就是小的最近,囊中有些羞涩,想向您挪左挪左。”
“要多少银子?”成丹还没来得及思考,成天渠一把将门推开,闯了进来。
成天渠突然进来,成丹、杜吴都被吓了一跳,也都很是吃惊。
“天渠?”成丹知道儿子钟意王妁,担心儿子不能理智处理此事,自己只得沉住气,阻拦道:“你退下,此事本王自会妥善处理。”
成天渠有些激动地对着父亲道:“他不就是要银子吗?给他便是!”
成天渠说罢,又转身对着杜吴,眼中露出凶光,咬字道:“拿了银子,就给我在长安城消失,今后若是让我碰到你,休怪我不留情面!”
见成天渠这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,杜吴心里一颤,连忙弱弱道:“是是是,小的拿了银子,一定不会再出现了。”
花豹一拍手,小土匪们热火朝天地抬着几大口箱子,下了小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