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弟耿舒试探着进到屋里来,慢慢蹲下,满脸问号,轻声问道:“大哥,你干嘛呢?”
“没事,没事,磕了一下而已,小问题。你刚说父亲怎么了?”耿弇眼里还在冒金花,强撑着道。
耿舒也蹲在那里,双臂抱膝,道:“皇帝的使者来向我们郡招突骑,让父亲带兵去打那谁。父亲在传舍,正在接见使者,我是来问你要不要去旁听的。”
“让父亲去打谁?哦,对了,是哪个皇帝啊?”耿弇蹲在地上,揉着后脑勺。
“打谁忘了,皇帝是邯郸的刘子舆。”耿舒不知其中曲直,还以为王昌,真是什么汉成帝之子刘子舆。就连河北诸郡的大小太守,大都信以为真,莫说十来岁的耿舒,也更别提河北的老百姓们了。
“走!去传舍。”耿弇还没来得及与父亲细细商讨,这几日跟着刘秀将军的经历,因此,甚是担心父亲听信使者之言,同意征兵之事。
耿弇、耿舒起身直奔传舍而去,刚到传舍门口,便听得那使者言:“我们陛下的檄文,已经说得很清楚了,本官呢,也给您分析明了了当局的形势,还请太守大人您,也速速做决定!”
“是是是!上谷郡自当不遗余力,为朝廷效力。”太守大人耿况一直说着些周旋的虚话,却并不去速速点兵,让这使者带走。
“闻听使者大人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,还望恕罪!”耿弇拱手进来,笑颜俊朗明亮。
耿况赶紧起身介绍:“大人,这是本官的犬子,耿弇耿伯昭。”
耿弇是河北有名的少年英雄,使者在邯郸时,就颇有耳闻,今日一见,又是个俊朗小伙,使者竟有些见偶像的心情,怀揣着一丝激动,笑道:“你就是伯昭啊!好好好!果然是一表人才。”
“大人过誉了。”耿弇在来的路上,心中就已经有了定夺,这下见到使者,邪魅一笑,道:“大人千里迢迢到我们上谷来,辛苦了。小侄有些收藏,想在大人面前献个丑。”
“哦?贤侄都喜好收藏些什么呢?”使者听出耿弇弦外之音,饶有兴致地问道。
“大抵不过是些碧石玉器、金尊佛像之类而已。”耿弇看似漫不经心地一笔带过。
耿况好奇,弇儿什么时候喜欢收集这些东西了,不知耿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担心耿弇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,便打岔道:“你那些小孩子的玩意,怎么入得了大人的法眼,还是别丢人现眼了。”
使者生怕错失了捞油水的良机,笑嘻嘻道:“欸~太守大人此言差矣。现在的年轻人,眼光可好着哩!本官平时也好这一口,正好与年轻人交流交流。”
使者看看耿况,心里骂着:你这老不死的,自己一毛不拔就算了,还生怕儿子吃了亏,真是不识时务。又看看耿弇,一脸欣赏:帅小伙子,有前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