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70%,”姜黄又倒了一杯茶,“不能再低了。”
“好吧,”法医官声音透着一丝狡黠,“你肯定以为我没有做功课,让你后悔一次——”
第一个疑点,大名鼎鼎的微澜肯不是随便阿猫阿狗都能进去的,我看过死者的档案,最低配的221,而且只是本科毕业,专业与策划也不怎么沾边,他是怎么被微澜的子公司录用进去的?
这又衍生出第二个疑点,正儿八经微澜的分子公司随便在网上一搜都能找到,光顶着两个字很有可能是挂羊头卖狗肉,就算拿个庶出身份,以微澜在海外投资一个随便上千亿的项目,又怎么可能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子公司去负责?
还有,死者到公司前后四个月,前两个月在和另外一个人玩PK,当然,我没在企业待过,仅凭感觉有点不正常,公司招聘新进的员工是用来创造价值的,一来就内耗内卷?两个人四个月的薪水完全像是打水漂。
好吧……也有可能是我没见识过,说不定类似套路是大公司挑选人才的手段,紧接着胜出,委以重用,负责微澜新项目策划,我都能想象到死者那时有多么的意气风发。
然而随后出现的大转折同样是个疑点,为什么不是在一个月前的竞争中爆出来作弊?并且还要全行业通报,有种赶尽杀绝的意味。
而死者母亲,在含辛茹苦把孩子拉扯大,刚要享受死者功成名就的好日子时,却突然查出癌症晚期,多么巧合的疑点。
“还有最后一个”,陈衍茉带着恃宠而骄的语气说道,“姜队你不乐意我也要说,刚刚你说比死者晚一个月进公司的是个女生,凭女人的直觉,这个女生有十之八九可能是作为死者追求对象出现的!”
见姜黄不开口,法医官干脆一股脑凭借自己的直觉说完,“对一个男人来说——未婚男人,首先看重的是事业,死者可以说辉煌时如日中天,手里捏着微澜上千亿的项目,一旦成功实施,前途不可限量!”
“其次是爱情,”陈衍茉接着说下去,“死者爱慕的女生一定要么非常漂亮,要么非常有实力,很有可能兼而有之,不出所料的话,在死者翻车的一刻如弃敝履!”
“最后是亲情,”法医官眼睛亮了起来,“单亲家庭出身的小镇做题家,成长过程中对妈妈——往往敏感多疑,常常有不安全感,渴望与妈妈联系更紧密又随时担心被遗弃,在听到唯一陪伴不久离开人世的消息后,可能最开始会有种解脱,但随即被从小到大习惯性的恐惧占据,如同海岸上熄灭的灯塔,船舶注定会触礁。”
“所以,”姜黄一直没有打断,壶里的茶尽管在有空调的室内仍凉了下去。
“所以跳咯,”陈衍茉抿了一口同样凉掉的咖啡。
姜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,“我的意思是你的结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