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一个人,”女法医官的声音转化成振动的信号随后通过受话器还原,“我自学并通过了心理学医师的考试。”
尽管是新年第一天,城市主干道上除了频繁来往的车辆几乎看不到行人,天气阴冷是主要原因,另外好不容易盼来的假日,如非必要宁愿在家里睡到自然醒,而这会儿,上午十点,正是回笼觉的绝妙时刻。
沿着街边落光树叶的桑树,光秃秃的枝桠如同一把把倒插的扫把,目之所及是灰色的路面以及灰色的天空,丝毫没有放晴的迹象,今年的冬季如此诡异,仿佛“太阳”只剩下一个专有名词。
姜芋双手插进咖啡色的羽绒服兜内,呼吸时带出一口口浓郁的白色雾气,寒意如同活物,随时伺机钻进脖领袖口,加厚的球鞋小心躲开浅表的积水和暗冰,却仍防不胜防从地砖缝隙中沾染飞溅的污渍。
当爹的声音因为离手机很近,非常清晰如靠近身边,“你说的这个人是谁?我认识吗?”
“稍等我几分钟,”试验室里电子重新合成的声音传出,“差不多也该去找点喝的了,我们去餐厅吧。”
“也好,”姜黄的声音带着一些疲态,“好久没到市局的餐厅了,我记得这个点儿会烧一锅熟普,不知道还是不是西双版纳那边的老山树种。”
隔了几分钟,听到几声提示音,密封门重新开启又关闭后,陈衍茉,市里的首席法医官的声音由远及近,半开玩笑说道,“走吧,老板,去饮茶,边走边说。”
当爹的声音夹着无奈,“你啊……走吧。”
随即传来滑轨门的滑动声,响起两个人的脚步踏上试验室外的大理石地面,姜黄穿的皮鞋回响起“哒哒”声,法医官脚下声音很小,猜测棉鞋可以消声一类。
两人同时没有说话,耳机另一头的倾听者不紧不慢走在空旷的街道上,路过一家没有一个客人的早点摊,架在门口的电视正巧播放天气预报,“受持续西伯利亚寒流的影响,预计未来5-7天依旧以阴天为主,主城区或有零星小雨,不排除降雪的可能。”
耳机里的脚步声在类似跨过一道门槛后,一下变得微弱起来,进入了一处空旷的房间,“姜队,你坐着等,普洱茶是吧,我直接连壶拿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