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雭稍微坐直透过水雾朦胧的前车窗朝外望去,“哪有人?”
隔着微微飘洒淡雨,机场大楼落地窗映照的灯光下,只见从最近一个出入口确实走出来一个“奇怪”的人。
穿着罕见的牛仔背带裤,内里白色衬衣,套着一件工装帆布夹克,扎眼的是手臂上套着两只蓝色的袖套,个子不高,目测只有一米六或者不到,一头鸟窝般的银白色乱发,戴着一副黑色的粗框近视眼镜,尽管隔着稍远仍能清晰分辨如啤酒瓶底般的厚度。
看似“奇怪”是因为没有人会在零下十度不穿任何羽绒或者棉服之类置身露天,却并未感觉到有寒冷迹象,仿佛此刻是秋季一场深雨,没有刺骨的寒意反而在水雾中感受到一股惬意。
只是随后捡起放置在垃圾箱上的打火机,迫不及待打着点上根烟后,怀疑是否寒冷免疫才算合理解释,对于尼古丁的渴望压倒外在一切不适。
只有一种可能,飞机落地后的第一只烟才会如此义无反顾,吸烟者看上去有六十多岁,很少有上了年纪的如此沉迷毁坏健康的嗜好,要么烟龄不长,要么深暗成瘾的无法自拔。
“有什么好奇怪的,”雭望了眼窗外说道,“是刚下飞机而已,不过——”
“你也觉得很像?”姜芋目不转睛说道,“从我刚才见到还以为真的是。”
“你想说的是宫崎骏?”雭心有灵犀问道,“别和你想的和我一样。”
姜芋微微点了点头,望了眼驾驶台显示的时间,22:37,“你该去登机了,我去或不去都会和你说,最迟明天早上,或者明晚这时又见。”
也许是最后一句的抚慰起了作用,原本浸湿的双眼忽又明亮,雭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怨,“小鱼同学,不准放我鸽子,知道吗?”
“我真的尽量,”姜芋再一次张开双臂,再一次长达三分钟的温情沉溺,最后两人不得不分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