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建立在假想中,”姜芋没有再说什么。
屋子内的温度不知道是否多了一个人感觉燥热了一些,空气里涌动淡淡迷迭香味,来自于不远处书桌上的熏香,同样摆放着纸做染色的假花,有种不像是在冬季的错觉。
秦梣很自然地取下披肩,露出天鹅般雪白地脖颈和玉雕般光滑细腻的肩膀,吊带下延伸出一条浅浅的惹人遐想的沟壑。
“如果——”秦梣打破沉默装作随意说道,“有一天,你想结束自己的生命,因为某件无法挽回的事吧?你会犹豫吗?”
“自杀吗?”姜芋干脆点破,“我不会自杀的。”
“为什么不会?”秦梣在洗笔碗里轻轻涮洗,“是因为不愿意吗?”
“不是不愿意,是不会去想,”姜芋为了不过于直视又翻开手里的书,“自杀是一种主动行为,我是不会去主动考虑,但这不是逃避,你知道,死亡其实有时候意义不大。”
“如果死亡被赋予了意义呢?”秦梣试着追问道,“比较重要的意义。”
“比如说?”姜芋抬起头问道。
秦梣也暂停下画笔,“金钱、感情、荣誉,或者是其它什么。”
“你说的是必死的目的吧?”姜芋转换另外说法,“死亡就是死亡,我刚刚也说了没有任何意义,你说的这些是交换条件,当然,大部分人可能会愿意,但不包括我。”
“为什么不呢?”秦梣像是故意问道,“交换并不一定是坏事,价值只有在当事人眼里才有判断,当生命被作为筹码,买定离手时不也同样自愿?”
“除非——”秦梣望向姜芋的眼睛,“有人让他们这么做,牌桌是假的,赌具是假的,荷官是假的,除了输了个精光是真的。”
姜芋回视着对方的双眼,“世界上任何一处赌场都不会拿枪逼着客人走进去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?”秦梣反驳道,“只要人还是动物,还有欲望,还想不劳而获,他们都会自动走进去,除非把赌场关了。”
“赌场只是赌场,”姜芋尝试说服,“没有赌场还有市井的赌局,居民楼里的牌局,真的想赌一把豌豆都可以赌单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