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暮只觉得可笑,她替梁文帝做了多少事,又有多少次是拼着命完成的,更别说她为了养家还曾易容后行医挣钱。
那三十万两银票拿去填梁文帝的窟窿尚且不够,又贴进去了不少银子,和其余人相比,她清廉得不能再清廉了。
如今国库空虚,他们贪不到多少好处,便把主意打到她身上。还没查清她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就敢对她下手,这群人真是蠢到没边。
“太子殿下,秦王殿下,下官认为应速速将此等蠹虫下狱,再派人去云府搜查一番,定能在云府找到剩下的银票。”
云暮指尖敲了两下手臂,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,“殿下,下官以为不妥。云……将军受贿的钱财太多,不如先禀明皇上再做决断。”
“重刑之下真言少,几位大人不会不明白吧?”
这话惹殿里的人一通笑。
“要说起严刑逼供,站在这儿的人谁能越过云将军去?她都没说话,你们这些狗腿子倒是急着表忠心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陈御史再次催促太子:“还请殿下决断。”
几人又争论了好一阵,吕良带着梁文帝的口谕来了:“事情尚未查清,但人物证皆在,暂将云暮押至刑部大狱,不许动刑。”
他话才落,陈御史已经越过太子,急吼吼道:“来人,除去他的官服,打入大狱。”
莫说太监,就是一个全乎的人当着众人的面被除去外衣都是莫大的耻辱。
云暮冷肃着脸,“我看谁敢?陈御史,你一个七品的监察御史,能站在这里说话已是沾了御史台的光,你还想违抗圣旨以下犯上?”
“去年岁末,有个妓子在石桥边垂泪,本将军便上前问了两句,陈御史,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妓子说了什么?”
原先看着云暮的人都看向陈御史,他如芒在背,“云大人,公然讨论妓子,有失风化。”
云暮只觉得好笑:“你狎妓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有失风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