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答应过我会照顾他,结果我离开只不过几分钟,你就跟我说他跑丢了。”杜正一冷静地说,眼睛里却有火,“就算我让你替我在广场上溜哈士奇,也不会比这个丢得更快了。”
麻将烦恼地用手捏着自己的额头,“好吧,是我的错,确实是我的错。但是反正他又不会出什么事,这么个林子里既没人又没有野兽,就算有野兽他也能上树……”
“麻江,这不是重点。”杜正一说道。
“好吧。”麻将说,“可是罗奇他真是让人看不顺眼,我还是那句话——你看看关歆月——为什么罗奇就不能像关歆月一样。”
“要是这么说的话,你为什么要先下车?事是不是从你这里开的头?”杜正一蹙眉说道。
麻将“我靠”了一声,“你怎么就这么护着他?”
杜正一说道,“他在这个世界上几乎就是孤立无援的,他缺乏安全感难道不正常吗?他是有问题,但谁还能没点毛病?在大事上头他哪一次表现的难看过?他对你的态度的确一直不太好,但是你对他又什么时候真正信任过。”
“什么意思?我还要去求他,让他接受我的帮助吗?”麻将不满意地说道。“我帮他完全是因为跟你的交情,他最好能看明白一点。”
“他不就是看得明白,所以才会搞成这样吗?”杜正一恼怒地说道,本来他已经气得转过头去,说到这里突然回过头来审慎地打量着麻将。
“干嘛?”麻将防备地说。
“罗瑞安一直强调罗奇是个攻击型的心灵感应者。”杜正一说。
麻将突然也意识到了什么,咬牙问道,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“罗奇是不是一直在下意识地攻击你的情绪?”杜正一问道。
麻将神色抑郁,“你的意思是,我一直在被攻击,却完全不知道?”
“看看,你就不是一个宽容的人。”杜正一毫不留情地说,“可能你是一个好人,不过你是一个严苛的好人,拿着标尺到处比量的死板人。一尺子就把罗奇卡到你中意的人群之外去了,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掂量在推测,琢磨着罗奇日后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危险人物——你这样跟那些居心叵测不停地考验着我的人有什么不同?”
“靠,杜正一你没完了是吧?”
“好了!”关歆月实在受不了了,“你们不要再吵了,要不然我道个歉算了,昨天我就不应该讽刺罗奇,否则他也不会心情那么不好。”?“你还道歉?”麻将难以置信地说,“他一个爷们心眼那么小,他还有理了?”
“算了吧!”关歆月大声喊道,压倒了麻将的声音,把麻将都给镇住了。“这么小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分清个对错!我跟罗奇从认识开始就一直在吵架,吵架又能怎么样?他不是坏人,我也不是坏人。现在的问题就是快一点把他找到!我太了解你们男人了,基本上全都是幼稚的傻逼。现在一个傻逼在山里不见了,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,必须立刻、马上把他找出来。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,难道你们还准备应付节外生枝的情况吗?”
杜正一和麻将面面相觑,被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教训的无话可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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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另外一个视域下,罗奇灰头土脸地退出了关歆月的意识。他没想到杜正一会这样强烈地为他担心,在他的印象中杜正一根本就不会有强烈的情绪。而关歆月的意识里又充满了担忧和焦虑,那阵担忧和焦虑让他无地自容又万分难受。刚才在关歆月喊这些话的时候,她的血压都在升高,脉搏加快,整个人处于异常激动的情绪下,那情绪挤压着他的意识,让他十分不好受。再说他也实在没脸再旁观下去了,现在他明白了,他就不应该去看一个他本不在的场合。那就是在窃取隐私,就是在听壁角,完全是小妇养的下作样子。
罗奇切换回自己的意识里待了一会,完全恢复了自己对外界的感官,但是意识世界让他很自在,所以他也没有彻底回到外部世界之中。他决定还是在这里等待杜正一他们来找他,说实在的他也应该信任杜正一追踪的能力。
他在意识世界里放任自己飞翔着,一边体会着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,一边分出一些精神反思着自己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追根溯源的话他只是觉得麻将有事情在瞒着他,也许杜正一也有事情瞒着他,他们两个一定有些什么秘密的同盟。他的大部分不爽,疏离和不信任都来自这里。麻将作为另外一个心灵感应者自然是他无法碰触的,不像杜正一,他的壁垒虽然厚重,但他已经几次触碰过,从杜正一那里他感受到的只有温暖和信任。
猛地,他在意识世界里悟出了一点道理,就像杜正一那类法师习惯以能量视域观察世界,他是不是渐渐地开始以意识的视域观察世界。麻将作为他的视域中无法观测的点,他才会对他无法信任?他所以为的童年的残影,也许只是他在为自己找的借口?
归根结底,他已经进入了另外一重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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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其实……并不像他以前以为的那样厌恶心灵感应能力,他甚至开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