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一匹上好的匈奴战马,便可换来将近五六亩上等的水浇地,如此算下来,七百匹战马,可不就是四千多亩水浇地?
啧啧,发财了!
军寨里冲出两队身穿皮甲的少年,用手中的长矛,顺手戳死那些还在水中挣扎不已的匈奴骑兵,便牵走了那些战马。
“快速清扫战场!”
“第二队匈奴人来了!”
“五百骑兵,前面驱赶着一群汉人奴隶,他们带着木盾、长矛、绳索和木头……”
一条小船快速驶来,却是之前埋伏好的耳目赶来通报军情。
还不等那些少年清理完战场,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和马蹄踩踏烂泥的声响传来,伴随着一阵箭雨,那些少年倒拖长矛,赶紧钻进军寨堡垒之中。
远处观战的杨川一阵好笑。
这些家伙,估计平日间训练的都是骑射,对于这种一边倒的屠杀,显然还没有什么经验;不过不要紧,这人嘛,就像是一群刚断奶的狼崽子,在各种紧张而刺激的战斗中,迟早都会磨砺出其该有的锋利爪牙,变成一群嗷嗷叫的野狼。
他向远处张望几眼,便撑着船向来路而去。
这一次才进来了五百人马,看不起谁呢?得想办法多骗进来一些,让张安世们发一笔横财……
如此作想着,一炷香工夫后。
小主,
日上三竿,库布齐海子的水面上,腾起一层薄雾,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弥漫开来;微风吹过,那些薄雾便会缓缓飘散开来,形成一团又一团云雾。
薄雾之中,杨川看见又一长队手持木盾的匈奴骑兵进入了通道,不由得失笑出声“看看,这就是没有遭受过游击战毒打的匈奴人。”
明知道一千多人钻进那条通道后,再没了任何讯息,后面的百夫长、千夫长却浑不在意,一味的督促着四五个百人队疾冲向前,根本就无所畏惧。
多么淳朴的对手。
多么憨厚老实的匈奴人,那就、再等等看吧。
杨川将小船划入一片芦苇荡,打开行囊,取出一包酱卤牛腱子,捏起薄薄的几片塞入口中;尔后,他提着青皮葫芦,‘吨吨吨’就是三大口酒。
仰面躺在小船上,望着瓦蓝的天空有几朵白云,无声的飘向北方,杨川突发奇想‘霍去病、曹襄等人,此刻应该破了龙城、正在茫茫草原上追逐、猎杀伊稚斜的叔父罗姑比吧?’
……
而实际上,在一千七百多里外的草原上,霍去病正在策马狂奔。
在他身后,是八百甲衣鲜亮的羽林孤儿!
羽林军长途奔袭,连续灭掉了三十几个匈奴人的小部落,杀光了那里的人,赶走了所有的牛羊牲口,并挑选了八百轻骑,偃旗息鼓的一路向北摸去,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龙城。
杨川告诉过霍去病,所谓的龙城,其实就是一个土围子小城,根本就没什么意思。
果然,黎明时分。
远处的龙城就是一个土围子,有土黄色的房屋,有石头垒就的祭坛,还有几大片破旧不堪的牛皮帐篷,有几十股炊烟冒出来,看上去有些乏味。
此刻的龙城,一片静谧。
草原上,笼罩着一层盛夏时节所特有的薄雾,那些丰茂的牧草上,晶莹剔透的露珠亮晶晶的,颤巍巍的,随着微风拂过,便有一些露珠掉落下来,砸在湿润的泥土上消失不见了。
各种野花上也一样,缀满了好看的露珠。
一些年轻的妇人早早起来,走出帐篷,就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尿尿;一些年迈的牧人,在牲口圈里慢吞吞的忙碌着,脏兮兮的羊皮袍子上,沾了不少的露水与草屑。
骤然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