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脸黑成了锅底,额头的青筋,也开始‘突突突’的狂跳不已……
“郡太守说过,朝闻道、夕死可矣,这句话的意思是说,早上听说通往仇人的道路,晚上便须找上门去打死他!”
“郡太守说过,君子不器,这句话的意思是说,真正的君子,根本就不屑于用兵器杀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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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郡太守说过,不学礼,无以立……你不学会礼仪来尊重我,我便打到你无法站立!”
“郡太守说过,始作俑者,其无后乎……这件事的始作俑者,已经被我打的没有以后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听听听听,还还是人言乎?
这个杨川,还真是不学无术啊?天底下,哪有这般曲解圣人微言大义的?简直就……嗯,简直就十分的别致呢!
学堂里,董仲舒强行咽下一口老血,黑着一张老脸,都不知该咋弄了,便干脆摆摆手,淡然说一句“好了,今日自修。”
同样的,蹲在学堂门口台阶上喝酒晒太阳的杨川,也是一脸懵逼‘窝草,本侯曾经说过的这些戏谑之言,咋就流传出来了?’
‘而且,好像还成了一个体系,都有点郡太守曰的意思了……’
左思右想,他委实想不明白其中关节。
对了,难道是刘满?好像也不对,当时,他说出这些戏谑之言时,在场的人也就那几个,织娘肯定不会如此胡闹,娜仁托娅没这个脑子,霍去病、曹襄只会哈哈大笑,做不来这种细致活儿。
对了,当时在场的还有张汤、司马迁、东方朔……
好吧,破案了。
一定是东方朔那老小子干的好事!
这家伙,开起玩笑来没轻没重的,圣人之言,是随便可以拿来开涮的吗?就算杨川对儒家没什么好感,可是,先圣就是先圣,跟所谓的儒家读书人其实没多大关系好吧。
他都可以想象到,一旦此事传扬出去,恐怕天下那些读书人会将他杨川活活骂死……
杨川站起身来,便要回去问一声东方朔。
就在这时,董仲舒却走出学堂大门,看见猫着腰往外走的杨川,老贼微微一愣,旋即面现大喜之色“哎哎哎,长宁侯,你别走啊!”
杨川没吭声,假装什么也没听见、什么也没看见,大踏步的向门口走去。
董仲舒哈哈大笑,也不知怎么回事,转眼间便出现在杨川面前,腆着一张大黑脸“长宁侯,不请老夫喝一口?”
杨川面皮一僵,随手将手中的青皮葫芦丢过去,笑道“本侯最近公务繁忙,刚才巡视屯田归来,不知不觉间走错了路,怎么闯进学堂来了?
哈哈哈,董公,你继续你继续。”
说话间,他便要开溜,却被董仲舒劈手抓住了臂膀。
这老贼的力气好大,一只手就像是老虎钳,杨川试着挣扎好几下,竟是纹丝不动,便只好作罢。
他笑眯眯的说道“董公,你什么时候来朔方郡的?哎呀呀,你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,本侯也好摆酒设宴,为董公接风洗尘啊。”
董仲舒大笑,道“前段日子,老夫接到司马迁的书信,言说你长宁侯要在朔方郡兴办学堂,缺少一批品学兼优的读书人来当老师,老夫心急如焚,便带着门下弟子百二十人,星夜兼程的赶来朔方郡……”
一老一少,两个人精,就这般面对面的胡说八道,俨然是在‘互诉衷肠’,若是让司马迁、东方朔等人看见,还不知心里如何做想。
不过,只要自己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别人。
深谙此道的杨川,自然知晓董仲舒差不多也是跟他一样的心思,反正就是睁着眼睛说一会儿瞎话,互相找个台阶罢了。
终于,二人寒暄结束。
董仲舒目光闪动,直奔主题“杨川,帮老夫一个忙,拓印几本书,如何?”
杨川点头“可以啊,一本书十两金子。”
董仲舒喟然长叹,幽幽说道“杨川啊,老夫现如今什么境况你难道不知?为了在太学院修筑那七座阁楼,老夫连自己的棺材本都搭进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