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襄也不以为意,果真将头发弄乱,使劲摆了摆,昂着大头嘿嘿笑道:“你的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本侯不知晓,你不就以为我曹襄脑子坏了么?
实话告诉你把杨川,本侯如今清醒的很,真的,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,今后需要干什么,也知道该怎么干,明白?”
杨川摇头,道:“不明白。”
两只老虎幼崽,领着一大群拳头大小的鸡鸭鹅,一走进菜地里,登时便分成泾渭分明的三大群,小呆头鹅欢快的奔跑着,像一群好斗的家伙,也不知道在搜寻什么;
小鸭子则像它们的父母,最喜欢刨土,很快就从湿润的泥土里翻出一些白色小虫和细嫩的草根,讨好似的招呼那些小鸡过来‘进膳’。
至于小鸡,它们进餐的时候就显得从容多了,鹅黄色的尖嘴,一啄一个准,看着还真挺舒服的……
“杨川,我想清楚了,”蹲在田埂上观察一阵家禽进餐,曹襄突然叹一口气,“这人活在世上,总得干点什么才好,你看看我,除了浪费粮食、祸害良家妇人,差不多就是一个废物啊。
母亲想让我建功立业,像霍去病那样去羽林军混一份军功;同时,还要我想办法把平阳侯曹氏的家业做到更大,挣更多的钱币,购置更多的田地、矿山、山林、沼泽和仆役。
可是杨川你知道吗?我真要这样去做,就算没有人给我下毒,我也很快就要死掉,你信不信?”
杨川直截了当的摇头:“我只是一个厨子,农夫,这些事情不了解,也不懂。”
曹襄‘嘁’了一声,十分鄙视的瞪着杨川:“我就知道,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将我曹襄当作朋友、兄弟,其实,我跟霍去病一样,对你杨川打心眼里喜爱啊。”
杨川往旁边挪一挪,默默夹紧腿裆:“我不喜男风。”
曹襄有些伤感,也有些生气,不再理会杨川,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:“我一个大汉平阳侯,从爵位上来说,列侯算是到头了,你说,我还想着要弄一份军功,那不是找死吗?
我舅舅那人……唉!
他的心思很重,真的,杨川,以后你见了他伱就明白了,我每次见到他,都觉得后背有些发冷,你可以骂我曹襄是个窝囊废,但我真的很害怕见我舅舅。
每次从未央宫出来,我都好半天尿不出尿尿,就算快要憋死了,真的尿不出来,那种感觉差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