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我在这个厂里上班,就和你谈的来。
雨露,我不是说你,你有钱了,你发达了,我家蓉蓉上大学,也好让你的大嫂,在弟妹面前求个情,借个几千元钱。
你放心,我虽然偏瘫了,你弟妹是个讲义气的女人,必定给你还上。
可是你现在是厂长了,我怎么开口向你借钱,那个借钱条子,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,三个月不发工资了。
小主,
别说蓉蓉的学费,就是生活都成了问题。
我吃的心血康,那是进口药,不能报销,也停了。
你说我就这么瘫了,过几年偷着吃几片安眠药,一死白了,可孩子蓉蓉得上学啊。
雨露我们将心比心,如果你的孩子上学没有学费,你怎么办?
孩子的前途不能毁啊,所以才给你打的借条,都管这个瘫子爸爸没本事。
雨露给你添麻烦了,这个厂就是神仙也救不活,你又何必呢?
我也后悔了,可是现在退也退不出来,我混了头……
孙雨露和杨立国师傅谈心。
杨立国生活不能自理,需要孙雨露搀扶,男人的隐私赤条条的让孙雨露看见了。
孙雨露还有什么可隐瞒的,正好他也找到了一个情感宣泄的出口,所以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的苦衷。
与其整日怨天尤人,倒不如在生活中历练自己,我们互相扶持,走过这艰难的路程。
两个人说着,门外有嘈杂声,“哎,今天好累啊”。
门外吴霞回来了,吴霞推开门,看见了孙雨露,说了一声:“孙厂长你也来了。”
吴霞表现的不卑不亢。
吴霞处于礼貌,给孙雨露倒水,暖瓶里空空的。
“我就是个废人”。
杨立国见状说了这么一句。
不忙,我做做就走,给你们添麻烦了。
孙雨露也客气的回了一句。
“我烧水,你喝杯水在走”。
吴霞说着走进了里屋,把杨立国尿的污物拿出了屋外··。
正是太不方便了,孙雨露心里想。
吴霞回到了屋里,我今天来就是看看杨师傅,顺便抽一下借条,给杨师傅送过来。
我们也是没有办法,孙厂长给你的工作添麻烦了,可一家人总的生活啊。
蓉蓉考上了大学,学费就是四千元,老杨还得吃药,他是偏瘫,伤了头,不吃药头疼,生活实在过不下去了,才向厂里借的钱。
吴霞是是喝饱了黄连水——满肚子的苦水无处吐。
这是你挣得一千元工资,这是借条,明天到财务科去把借条的手续办了。
孙雨露把钱放在桌子上。
吴霞眼睛有些湿润,但是心里还是不由得说出了一句,孙厂长你不要特别关照我们了,你是厂长,你这样照顾我们,我们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,我受不了。
那里是什么照顾?工厂的借条我已归类到了财务科,只是杨师傅不方便,我们曾经关系好,所以钱我顺便就给杨师傅送过来了。
你在外面干什么?
孙雨露关切的问吴霞。
这么一大把年纪的女人,40岁的老女人,一无技术,二无特长,还能干什么?
到白虎村,打短工,装蔬菜车呗。
你也不找一下,孙厂长,他就是白虎城合作社主任,兼蔬菜协会的社长,给你一个轻松的活儿。
杨立国对妻子说。
那里都是苦活。
孙雨露是个老内行,白虎城合作社,为保持蔬菜的新鲜度,一般情况下,菜花、青菜、都是每天五点起床,蔬菜有露水的时候,最新鲜,采摘,装车,一气呵成,这时候需要大量的短工,所以城市有大量的下岗失业职工到白虎村打短工。
胡萝卜、土豆,地里长得,一般在下午四点以后,中午太阳暴晒过后,犁地,在地里捡拾土豆,胡萝卜,然后清洗,在下午六点装车。
一车多少钱。孙雨露笑着问。
装一车,七十五元,是现钱,累死了,菜农也不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