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的阳光仿若被碾碎的金箔,洋洋洒洒地飘落,精准地打在时似年那一头耀眼的金发上,每一根发丝都像是被点燃的金线,熠熠生辉,晃得人移不开眼。
微风轻拂,几缕金发俏皮地在他脸颊边舞动,衬得他原本就白皙的面庞愈发清俊,唯有那一双鲜红眼眸,藏着与稚嫩面容不符的深沉。
训练渐近尾声,喧嚣声逐渐低落,小官结束操练,拖着微微疲累的身子,缓缓坐到时似年身旁。两人并肩而坐,宛如两尊安静的雕塑,呆呆地望着空旷操场,余晖将他们身影拉得老长。
一时间,四下静谧无声,唯有轻柔风声拂过耳畔,沙沙作响。
不得不说,他俩之间像是有条无形丝线相连,默契天成,连发呆的姿势、神态都如出一辙。
这般宁静并未持续太久,突兀间,一道宛若孩童撒娇般稚嫩的声音打破沉默,悠悠响起:“你今天怎么不是一个人了?这是谁呀?在张家可从没见过你。”
时似年闻声,缓缓抬头,映入眼帘的是个比他俩年长两岁左右的小孩。
那孩子身形高挑些,眉眼间透着股机灵劲儿,此刻正双手抱胸,歪着头,上上下下将他们打量个遍。
小孩的目光在时似年的金发与红眸上停留许久,像是发现新奇宝藏,眼睛骤亮,笃定开口:“金色的头发,红色的眼睛。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,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家族的人吧。”
时似年抿紧嘴唇,未发一言,不动声色地回望着这冒失小孩。
目光游移间,他敏锐察觉这孩子与自己和小官的不同——小孩身着崭新衣衫,布料上乘,针脚细密,反观初见小官时,其身上衣衫破破烂烂,很明显很久都没有人在意这个小孩。
小官带他回张家后,两人才承蒙张家关照,衣食住行有了起色。
时似年暗自揣测,这小孩大概率不是张家本家的人。
此前他在几个练武场晃悠观察时,从未见过这号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