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飞一路上策马狂奔了足足二十余里地,然而令人懊恼的是,无论他如何奋力疾驰,身后的云天彪却始终如影随形,怎么也摆脱不掉。更糟糕的是,此刻他箭囊中原本充足的箭矢已然全部用尽,想要暗中放冷箭偷袭敌人已无可能。
就在这时,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喊杀声。马飞定睛一看,只见一队人马正风驰电掣般朝自己这边飞奔而来。从他们的装扮来看,这些人显然都是些绿林山寨的喽啰兵卒,粗略估计大概有一千人之多。而位于队伍最前端的,则是两名威风凛凛的头领。其中一名头领双手各握着一柄巨大的枣瓜铜锤,看上去力大无穷;另一名头领则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凤嘴刀,气势汹汹。
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,马飞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:这些人究竟是敌是友呢?可如今的他已是退无可退,因为道路两旁皆是高耸入云的山峰,后方又有穷追不舍的云天彪步步紧逼,可谓三面皆绝路,除了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冲,别无他法。
正在马飞身陷绝境、不知所措之际,只听那手持凤嘴刀的头领高声怒喝:“那个满脸长须的贼人,快快住手!不许再追赶我家大哥!”
马飞一听这熟悉的声音,顿时喜出望外。原来此人不是别人,正是他的堂弟马回!
“大哥莫怕,且看小弟前去将此獠斩杀!”马回大声向马飞喊道。话音未落,他便舞动手中的凤嘴刀,如同一头下山猛虎一般,径直向着云天彪猛扑过去。
云天彪眼见有人朝自己冲杀过来,不敢怠慢,连忙举起手中那把沉重的青龙偃月刀,横刀立马,严阵以待。待马回冲到近前时,他沉声喝问:“尔等究竟是何人?为何要阻拦本官办事?”
只听得一声怒喝:“我乃是铜陵山白阎罗马回是也!你这不知死活之人竟敢在此地撒野?”说话者正是马回,他胯下白马嘶鸣,手中长枪闪烁着寒光,威风凛凛。
对面的云天彪冷冷回应道:“我乃沂州兵马都统制云天彪是也!刚刚过去的那个是梁山泊的贼寇,快快闪开道路,若耽误了本将军要事,定然饶不了你们!”
马回冷哼一声,面露不屑之色,高声喊道:“哼!老子此次专程前来投奔梁山好汉,你所追击之人乃是我的堂兄,今日岂会容你得逞?”说罢,挺枪跃马直冲向云天彪。
云天彪虽经过一番激战,体力略有损耗,但他手中长刀挥舞起来依旧气势如虹、凌厉无比。刹那间,刀光剑影交错,双方你来我往,互不相让。
大约过了三十个回合,马回逐渐感到力不从心,枪法开始散乱,难以抵挡云天彪凶猛的攻势。而一旁观战的马飞心中暗自焦急,他深知自己这位堂弟在兄弟几人中武力最为低微。眼看马回处境危急,马飞正要拍马上前相助,就在此时,与马回一同前行的那名男子突然大喝一声,如惊雷炸响。
“休要伤害我兄弟,铜金刚孙庭来也!”随着吼声响起,只见孙庭身形如电,瞬间冲到战圈之中。此人身材魁梧壮硕,犹如一座铁塔般矗立当场。他双手紧握一对各重十五斤的枣瓜铜锤,锤头闪烁着冷冽光芒,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向云天彪。
有了孙庭的加入,局面顿时发生变化。二人联手之下,云天彪顿感压力骤增,原本占据上风的优势荡然无存。然而,云天彪毕竟久经沙场,经验丰富,面对强敌围攻并未慌乱,而是沉着应对,伺机寻找对手破绽。
这时马飞也挺枪冲了过来,云天彪见势不妙,奋力的拨开兵器便纵马而走。
云天彪见势不妙,撒腿就跑,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。而马飞并未急着去追赶,而是缓缓转过头来,目光落在了马回身上,并朝着他开口说道:
“此次真是多亏了兄弟你以及这位好汉出手相助啊!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,恐怕我今日难以安然脱身喽。”说话间,马飞脸上满是感激之色。
马回听闻此言,微微一笑道:“大哥,您跟我还这般客气作甚?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嘛。只是不知大哥此番究竟遭遇了何事?怎会搞得如此狼狈不堪呢?”
只见马飞面露愧色地回答道:“唉,说来实在惭愧得很呐!原本我计划好要设下一个诱敌之计,为此还特意精心布置了一道半马索陷阱。谁曾料到那敌人竟如此狡猾机敏,轻轻松松就将其避开了。而且我的各种手段也都用尽了,无奈之下,只好选择先行撤退保命啦。”
想到此处,马飞不禁暗自叹息一声。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在战场上受挫吃瘪了,如果接下来再有任何闪失或者意外发生,他这个都督之位恐怕也是坐不稳咯。其实一开始,他满心期望能够效仿徐骏那般英勇无畏,生擒敌方将领常成和秦明以立大功。只可惜自己准备不够充分周全,结果反倒弄巧成拙,落得了这般尴尬境地。
随后,马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,连忙又向马回问道:“对了兄弟,这么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呀?竟然连一封信都未曾寄回家中给咱娘报个平安,难道你不知道她老人家整日里对你牵肠挂肚、忧心忡忡吗?”
马回说道:“我当年杀了人以后就跑去了河北沧州的铜陵山,与孙庭兄弟一起落草为寇,也没脸给家里写信了,这不听闻你在梁山泊当头领,便带着整山的人马来投奔你了。”
马飞看向孙庭,问道:“这位好汉本是非凡,看你的锤法倒是有一些熟悉啊。”
孙庭抱拳对着马飞说道:“在下孙庭,乃是关西人士,拜得名师学的一套锤法,听闻梁山泊乃将来劫富济贫便来投奔。”
马飞点了点头对着两人说道:“也好,你们先随我回去吧,在打完了仗再安顿你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