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安石懵懂地看了那女子一眼,皱着眉头道:
“青春貌美、尚算知礼,还有什么?”
妻子吴氏白了他一眼,掩嘴笑道:
“这是我为官人买下的妾室,今日就收用了吧。”
王安石烦恼地看了妻子一眼,抬脚就走:
“我的老妻,我与你两小无猜,家里哪还容得下他人?快快送走。”
吴氏连忙拉住他,气恼道:
“你如今都贵为宰相了,家里怎能没有妾室,叫人看了笑话。”
“再说了,她家是罪官,你让我送到哪里去?”
王安石被妻子拉住不能脱身,满是烦躁地跺了跺脚,求饶道:
“我的老妻啊,我正忙着要写奏章,向朝廷提请改制,哪有心情纳妾?”
说着,他看了看那楚楚可怜的年轻女子,似又心生怜悯,只得问道:
“你是哪家女子,家里犯了什么事?”
那女子忙道:
“我爹爹是前审官司主事,因与扬州侯相交,坏,坏了淮东盐政,已被朝廷治罪发配……”
这事王安石也知道,曹斌回京政变不久,就把淮东的盐案移交给了开封府。
通过这些天的明察暗访,开封府已抓住了扬州侯派往京师联络援手的手下,搜出了他在朝中的同党名单。
除了一些罪名较轻还需要再三斟酌,大部分同党官员都已被定罪。
说到这里,那女子忐忑地盯着王安石,已经开始抹眼泪了。
若是这位新任宰相不收她,她好一点的下场是当官妓,若是一个不好,被发为营妓,就彻底坠入深渊了。
虽然这位王相公看着蓬头垢面,好像不喜欢洗澡,有点让人不能接受,但也总比当营妓好一万倍。
王安石沉吟了一会儿,猛然一拍手喜悦道:
“送给卫国公吧,卫国公……颇喜美色,对下人也宽厚,就算不收入房里,想必不会让你生活太难!”
妻子吴氏见丈夫已下定决心,有点心疼道:
“我花了一百多贯啊……”
王家女儿本来已经要离开了,听到这话也有点无语,先前还说卫国公真豪杰,原来在你心里也个色胚啊……
宣平元年腊月初一,王安石奏《上皇帝言事书》,痛陈先帝执政时期各种弊政,提请朝廷变法改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