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你太小看他们对曹斌的忌惮了,连先帝都要防备他,何况那老妪与王延龄,他们可是当廷杀了我爹这等重臣。”
“退而思之,曹斌纵能保住富贵,也必被削兵夺权,遭受排挤,这是他心中所愿吗?”
她又挣扎着坐起,举手起誓道:
“漫天神佛为证,若曹斌能帮我平乱,本宫愿拜他为相,晋爵为公,平章一切军国事,终生不负。”
说着,她似乎想起什么,连忙道:
“曹斌还是皇帝义父,他可不能不管本宫……”
她信誓旦旦说了半晌,庞妃的注意力却都在“连先帝都要防备”这句话上。
想到某种可能,她心中惊恐,紧紧盯住潘太后问道:
“你……太后莫非也有遗旨?”
若她真有这种东西,一旦曝光,对曹斌来说就是个天大的麻烦,何况王延龄和刘太后本就对曹斌有所企图。
潘太后忙摇了摇头道:
“姐姐误会了,我说得是先帝生前的事。”
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,既隐隐含有危胁,又不想彻底撕破脸面,全凭遗旨胁迫曹斌做事。
若那样做,她不仅无法预料庞妃和曹斌的反应,就算夺权事成,也会引起对方的敌视,埋下难以消弭的后患。
庞妃孤疑地看了她一会儿,正要说话,靠在窗前的侍女突然轻声道:
“娘娘,太皇太后来了!”
果然,她们转移话题没有多久,宫门就被人打开,刘太后在一群太监、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。
她看了潘太后一眼,又看向庞妃,冷着脸问道:
“哀家早有令谕,潘氏乃带罪之身,不许任何人探视!你为何强闯禁卫?”
说着,她沉吟了一下道:
“念你初犯,闭门思过一个月吧。”
她正担心庞妃会在朝堂上为曹斌的人张目,导致打压曹斌的计划受挫,没想到她自己撞上门来。
庞妃也不辩解,行了个礼道:
“妾身知错了,这就告退。”
刘太后见她如此识趣,满意地点点头,随后看向桌上的点心,冷笑道:
“潘氏身在病中,连正餐都难以吃下,怎能进食这些发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