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清语重心长:“柳承诺草菅人命,为虎作伥,天理昭昭,不可饶恕。”
“大人,他还是个孩子啊大人……”孙玠扑通跪下。
“他是个孩子,难不成死在他剑下的那些无辜百姓,就不是孩子了吗?”落清猛然转身,“人都是爹娘生父母养,他生在皇家受百姓供养,还草菅人命,更是罪大恶极!你死了外孙伤心,那些死了女儿儿子和亲人的百姓们,便不伤心吗?”
孙玠止住了哭泣。
落清蹲下身子,和他平视:“你也是做过父母官的人,你也应当知道百姓们的日子过得怎么样。
“从他嘴里吐出来一根毫毛,就足够一村的人家过一年好日子了。
“你觉得,他真的冤枉吗?你若觉得他委屈,你倒不如替你在深宫的孙女委屈。
“他在囚笼里,是他咎由自取,皇后娘娘又何尝不是在囚笼里呢?
“皇后娘娘时时刻刻挂念你,那你呢,你又做了些什么?
“你打着皇后娘娘的幌子,在外头做了多少荒唐事,你自己不清楚吗?”
“可她……可她还有镇国长公主啊……”孙玠小声道。
落清嗤笑:“镇国长公主长年在关外,能给在深宫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什么庇护?
“这便是你打着娘娘的旗帜,在外头收受贿赂的理由吗?
“那真是枉费娘娘一片孝心了,本官一个外人,都替娘娘不值!”
说罢,落清就起身,还未走两步,孙玠在她身后道:“我说,我说,我全都说……”
落清:“升堂!”
刑部大堂。
孙玠跪在下面,缩成一团,说的话断断续续:“罪犯确实是……收了贿赂。大人念的这些,没有冤枉罪犯,这些我都收了……”
落清:“你为何收下贿赂?”
孙玠:“国子监助教,品阶低,俸禄也低,在长安过得不如意,有人来送银子,我就收下了。”
落清:“那你收了这些贿赂之后,如何替行贿之人办事的?”
孙玠:“他们都知道,我孙女是皇后娘娘,所以他们都不敢得罪我。因此……因此办事顺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