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清将手谕收好:“陛下有所不知,我和陶公子、冠军侯,并着在江夏经营绣楼的璟明,我们四人是青梅竹马的好友。
“久别重逢,自然在一起叙旧。谏议大夫么,是被我路上拐来的,”
“那你们这旧叙的,怎么叙到我这大明宫来了?”柳承民话里有话。
落清就把今日经历,前后跟柳承民说了一遍。
“徐文简?”柳承民眉头一皱,“他不是已经死了么?”
落清放下递到唇边的茶杯:“如陛下所言,他是应该死了的。但是如今不仅好好的活着,还为非作歹,这才是问题所在。”
“臣以为事关重大,既然徐文简能从天子脚下溜走,朝中必有蛀虫。”华鄢斟酌着开口。
“官吏之事,上关朝廷,下关百姓,事在千秋,这也是臣等今日非要陛下下定决心改革法律的原因之一。”落清补充。
“大晋出了这等祸害,朕竟不知!”柳承民坐直,“虞爱卿,这件事不必过大理寺了,直接交由你刑部,你给我好好审,务必查出背后主使。”
看到落清刚准备起身谢恩,柳承民补充:“必要的时候,羽林郎和冠军侯可供你差遣——不必谢恩,朕看着头疼。”
落清喜出望外,果然还是柳承民了解自己,还没等开口要,就给了。
“臣谨遵陛下圣旨。”
柳承民头疼地撑起一只胳膊,看到了笑嘻嘻的陶槿:“陶爱卿,你这衣服怎么如此……?”
如此……地拘束。
说了半天,见柳承民终于关注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来,陶槿喜出望外,差点泪流满面。
要不是落清拦着,陶槿就扑向柳承民了:“陛下……臣在外面风餐露宿,吃了上顿,没下顿呜呜呜呜……
“臣虽死无悔,是为大晋献身呜呜呜呜,可是臣身边的人,上有八十老母,下有妻子儿女呜呜呜呜……”
落清十分想松手,无助地看向桓殊戚,他也在笑。
这个笑,恍若梦中,温柔无限。
一晃神,落清真的松了手,陶槿扑在地上,还在呜呜呜。
落清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,怎么这个时候走了神呢。
来福公公十分有眼见力地给陶槿扶起来了:“陶公子,您当心着点儿。”
落清摸摸鼻子,退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