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,皇兄并未显得过于悲恸。柳宿泱担忧他想不开,便每日陪着。
那时的柳承民身上尚带着几分疏离,对于她这个妹妹的关怀有些不大适应,不过他始终都温柔地回应着。
柳宿泱回神,绽出一个笑脸:“常言道,女大十八变,人又怎能不长大呢。”
柳宿泱脚下被裙子一绊,懊恼地提起裙子:“两年未着这宫装,还是难以适应呀。”
“泱泱若不适应,便向父皇禀明,不穿便是。”
“那怎行呢。”柳宿泱望向远方天空,“如此一来,怕是会被说成恃宠而骄了。”
见柳宿泱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,柳承民知晓,泱泱虽未明言,心中所指的是他们的父皇。
对于他们这些子女,柳从厚未有太过严苛的管教束缚。选他这个私生子为太子,许泱泱纵马疆场,让二哥务农,皆为柳从厚应允之事。
只是,这些应允的自由,皆在一定的规矩范畴之内。
柳承民微微一笑,将此话题略过:“泱泱在外面受苦了,既已归来,可有什么打算?”
“皇兄记性真好,我方才不是刚向父皇请旨了么。”
“泱泱这嘴是愈发巧舌如簧了,皇兄不过是想与泱泱多聊几句罢了。”
柳承民一直唤柳宿泱“泱泱”,起初柳宿泱极为抗拒,后来也便习惯了。
两人心照不宣,谁也未提及方才金殿上之事。
“倒是皇兄,可有何打算?听闻皇兄要选太子妃了?”
“泱泱这消息倒是灵通。”柳承民笑着说道。
柳宿泱扬眉:“那是自然,我府中新来的华参军可是极为厉害呢。”
“哦?可是桃花宴上的那个小姑娘?”
“皇兄也听说了吗?”
“能得博陵公主青眼有加,定然不是寻常之人呀。怎么,泱泱是欲将她举荐于我?”
“皇兄想得美,好不容易得来的人才,怎会举荐给皇兄呢。我是想劝皇兄,应不拘一格呀。”
“泱泱这话听起来耳熟,好似有人与我提及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