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杨……杨哥!记者来了!”
拖着金属球棍跑到程绪面前的壮汉还没来得及挥出一棒,就被身后的喽啰喊了回去。
他拿起球棍,指着程绪的脸,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,但没有砸下,只是十分气恼地把球棍扔了出去。
然后,这家伙随手取了一把椅子,坐在上面点起了一支烟。
“他妈的我说舅舅整天搞些啥玩意儿,让咱们累死累活的把那药罐子们搬到钳山去,原来是有记者……”
“那杨哥,咱们怎么办……”
“还能怎么办,把门关——”
“咚!”
一把沾满了鲜血的椅子狠狠砸落,让那叼着烟卷的嘴角一抽,昏死过去。
此时的程绪,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副模样,眼眸之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,血浆顺着他手中的凳子腿缓缓滴淌。
他心中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响,在程绪耳边不断回荡,诉说着对鲜血的渴求……
“看看他们的眼睛,看看那些战栗的胆小鬼,他们从未见过什么叫做地狱……”
程绪举起了手中那把已经有些变形的凳子,顶部的钢钉已然脱落,缝隙之中嵌满了破碎的血肉。
“他妈的崽种,有种你们在电视台面前把我们全干死!!”
一种莫名的情绪迅速在所有仍然清醒的学员之间蔓延,他们再度加入了程绪的行列,以自己手边能够抓到的任何东西进行反击。
哪怕手中没有任何武器,他们也要用自己的指甲与牙齿撕破那些仗势欺人者的皮肤,让他们为自己的暴行付出血债……
当电视台的记者闯进书院中时,那场景宛如地狱,差点将摄影师吓到摔倒。
已经力竭的程绪歪斜地躺在地上,靠在一张倒下的桌子旁边,整个世界在与他渐行渐远。
旁边躺着几个被放倒的教官,以及那早已失去生命的杨院长,他们冰冷的尸体构成了一座坟冢,埋葬了这座书院的一切。
在恍惚间,程绪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,他就站在自己身旁,举着明晃晃的餐盘,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。
马文博的声音也从虚无中出现,重复着他们那天聊过的话题,有关于梦想与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