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行,就您一个人来,人多了不方便讲话。”璟云看了看无言地停下脚步的无言,朝宝珠使了个眼色。宝珠心领神会地摆出“我会看住他”的嘴型,回以一个俏皮的挤眉弄眼。
风竹太子算是看明白了,即便有自己作保,璟云对无言的怀疑丝毫未减,便不满地使唤道:“无言,你去雅间里候着,别乱走动。”
众人进到一处无人的厢房,银婶关上门,急切地问道:“恩公,我相公的哮喘如何了?”
“服了药,暂时稳定下来了。”璟云忽而眸光一沉,冷冷道,“但是,金叔得的是不是哮喘,你心里最清楚。”
银婶当然清楚,她向璟云求药,无非是希望金叔能好过一些,但她还不愿向众人宣告,自己曾撒了一个弥天大谎。银婶原本就在震颤着的身躯抖动地愈发猛烈,嘴里吞吞吐吐道:“我,我不知道恩公您在说什么。”
璟云吐出一息喟叹,指了指一旁的风竹太子,道:“这位白公子本姓祁,是位青龙,想必同样是青龙的银婶能够闻得出来。”
风竹太子日日同无言待在一起,即便单独行动,自然还是沾染了些许药腥气的。风竹太子的脸上只是快速滑过一丝诧异,不消一瞬又恢复了平日里的轻佻笑容。被十年未见的祁璟云利用一下,倒是颇有些乐趣在的。
总之,先假借“白公子”的名义把真相问出来,才能判断如何处理“情人蛊”一事,反正风竹太子似乎并不介意被当成挡箭牌。
银婶脸色煞白,往日里飞扬的神采已然不在,颤栗的四肢被局促与惊慌所裹挟。
玲珑搀着摇摇晃晃的银婶坐下,伸手抚慰着她的背脊道:“银婶,我们并不愿审判你……只是想知道,是否如白公子所察觉的那样,你给金叔下了情人蛊?”
“我以为可以隐瞒一辈子……”银婶眼底失了神,萎靡木讷地喃喃自语道,“正如各位所料,我确实出身青龙,有制蛊的能力,曾是红玉将军麾下的一名殿前司武官。”
众人吃了一惊,玲珑忧心忡忡地望向璟云,自他的脸上读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惊异与哀伤。
目前的状况对于临时介入的风竹太子来说稍显混沌,他收紧了眉心,疑惑道:“殿前司武官为何会在净山屯开起了客栈?”
“十二年前,我因包庇宫人用蛊,被褫夺了官职,之后便在净山屯落了脚。”银婶目光凝滞,低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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玲珑闻言,秀眉轻轻敛了敛,她对此类陈年旧事十分好奇,但这次与陈彩衣一事不同,十二年前的宫中旧闻并非调阅辰阳的地方志就能探听得到。可有人竟敢在灵帝的眼皮子底下制蛊,确实令人在意。看璟云和风竹太子的表情,他们似乎也正在童年回忆里搜寻着相关片段。
“所以这情人蛊也是在十二年前下的?那金叔命还挺硬。”风竹太子用扇子抵住下颚,若有所思道,“无论是何种蛊,中蛊之后脾脏都会逐渐衰竭,少有活过十载的。”
作为庆国储君和青龙代台辅,太子对于蛊毒之事也必须知晓一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