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,明月阁那碍眼的老东西怎么办?那可是死东西留下的人,依着爹,还不得请回京都给养老,我可不愿意。”
司马曦月说的自然就是宁嬷嬷。
王婉目光看着明月阁的方向,这件事还是麻烦,她是左右不了司马贵的。
此刻,宁嬷嬷坐在司马明月卧房的门槛上,眼神空洞的盯着屋内,就好像司马明月在屋子里一般。
春花在一旁默默的擦着眼泪。
一个半月了,小姐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,希望越来越渺茫了。
司马贵进来时,就看见老的坐着,小的站着,都望向同司马明月的屋子。
一瞬间,他止不住的眼眶酸胀,只觉得心疼的厉害,竟然连站都站不稳,扶着墙,才勉强站住。
春花听见动静,弯腰行礼,然后过去搀扶着他,一起走到司马明月的卧房门口。
宁嬷嬷机械的转头看了一眼司马贵,眼神是藏不住的哀伤,她就像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,眼神空洞洞的,失去了往日的神采。
司马贵张了张嘴,想要安慰宁嬷嬷,可一张嘴,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,他也是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啊!
此刻的两人相对无言,司马贵顺着门槛也坐下来,认真的打量着女儿的房间。
快要进入夏季了,卧房的窗帘门帘全都高高挂起,屋子亮亮堂堂的,梳妆台上摆放着各类珠钗发饰,司马明月向来不喜欢繁琐的东西,有一些还没用过。
衣架上挂着青色纱裙,床上铺着蚕丝薄被,一旁还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套四四方方的薄被,床帐也由冬天绸布的换成丝帐。
“这套衣服,是小姐走的时候要我准备的,她说,记得生病时梦到了娘亲,穿的就是青色纱裙,也想做上一件。”
“这蚕丝被,小姐吩咐做的,做了两套,一套给小姐铺上了,旁边另一套给老爷的,小姐说,等老爷回来要亲手送给老爷的……”
恍惚间,司马贵好似看到女儿在这里生活的模样,青春,活泼,明艳,叛逆,还有她生病了,梦里喊娘的样子……
明明,一个多月前还活生生的在这里吃饭,在这里睡觉,在这里胡闹的女儿,怎么现在人就没了呢?
司马贵抬头四望,没有了明月的明月阁竟然失去了往日的生机,甚至让他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