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等一会,我去找丹枢,很快的。”,延年摇了摇头,想伸手触碰驭呆苍老的脸颊,却被疯长的枝叶划破手掌,黑色的血流下,滴落在驭呆的衣襟上。
“已经…最后,可以陪一陪我吗?”,驭呆看着延年,浑浊的眼在一瞬间清明,又在顷刻间黯淡。
小主,
“厌…真的,真的只是一件小事。”
“这副残破的身躯、没有被药师赐福的身躯,是没法像内丹士一样完成进化——等过一会,它就会自动枯萎、破碎,像失败品一样。”
“等那时,取出我身体中的枯木簪,给…刃。”,驭呆伸手想触碰延年的脸庞,但怕木刺伤害到延年,还是无力地垂下。
延年用力地抱住驭呆,即使被刺伤,黑色的发丝遮住眼眸,话语透露着轻微的颤抖,“你…不是失败品,任何时候。”
“我…不是。”,驭呆轻轻一笑,“因为大师兄说过——”
“我是聪明的狐人,所以…我一直以自己为傲,即使我的父亲永远在数落我。”
“只是…我也想见一面大师兄,那为应星而唱的戏…我也看到,仅一眼,我便再也无法忘记。”
驭呆眼眸闪过一道炽热的红影,屏幕将其放大,那是一个在台上唱戏的人儿,身着一袭绣金线的红色戏袍,袍上绣着凤凰。
他转动身姿,红眸微弯,唇角微扬,带着一抹不羁的微笑,仅瞬间便能夺人心魄。
屏幕外的玩家屏住呼吸。
这时画面切换,终于回到那个梦最开始的地方,丹鼎司外余墨一拳将应星打进河里,驭呆和驭衰刚哼唧,余墨却一跃进水里捞人。
冷漠的措辞,势利的言语,余墨不屑地将应星送进丹鼎司,并扬言只是为了更好地欺负他罢了,驭呆与驭衰点头附和。
等应星醒了,两人开始对峙。
此时视频却放了一些余墨的心声。
「暂时还不能暴露。」
故意拿走应星的作业,却暗中跟随,发现少年四处借光,便点燃一盏灯,并化为一只小朱雀引导应星。
「借短生种一缕光真的那么难吗?」
「短生种的极限究竟在何处——」
石柱后,红发红眸的人神情哀婉,偷看着在庭中奋笔疾书的应星,眸光温柔。
接下来,便是学堂的打闹生活,余墨定时定点地带驭呆与驭衰出现,嘲讽应星几句,应星一脸别扭,眼神飘忽地看着余墨,仿佛在确认什么?
但又不敢确定。
期间,以前那个总是嘲笑短生种的陶然老师突然大换性情,对应星一视同仁,并额外发了补贴。
发补贴前,余墨偷偷补贴了点,前脚才走,后脚两只小狐人偷偷地将自己的巡镝塞进了余墨的包里。
一天,陶然让余墨掌管锻造室的分配与使用,应星犹豫了许久,才去找余墨。
还是那个烤鱼摊,余墨口不由心。
“大,大师兄,我想申请锻造室。”,应星神情腼腆。
“区区短生种,你也配!”,余墨冷笑,然而心底想的却是。
「小应星,你可总算来找我了,急死我了。」
应星脸红,他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能听见大师兄的心声,某些热情的言论真的让他很羞涩。
两人的心思满屏飞,被玩家全部知晓。
之后,余墨又开始东找借口,西找借口的去教应星锻造,应星逐渐被骂的习惯,每日乖巧地等着余墨。
直到有一天,余墨没来,陶然老师说他最近很忙,应星心中担忧,有了帮忙的心思,虽然他是个短生种,时间很宝贵,但也要懂得知恩图报。
几天后的学徒考核,应星大展风采,可依然被工正们以短生种说事。
「应星,相信自己你做的很棒。」
“很好的作品,应星,抬起头,你值得被夸赞。”
余墨的心思与陶然的声音同时响起,让应星觉得温暖。
“大师兄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?”
“大师兄是把我当家人了吗?”
“在我心目中大师兄就是我新的家人。”,应星脑子杂乱,当他看见余墨抚摸两只小狐人的头,他也好想能被余墨摸一摸脑袋。
——大师兄什么时候能对我卸下伪装。
使团的突然来访,岁阳之力的干扰,让余墨陷入昏迷,应星去找大师兄,台上的戏子起舞,明眸善睐,却也只是个短生种。
一个短生种?
那就是他的大师兄。
水袖轻挥,凄婉地唱着,“年轮中又见草木深,檐下雨落无故人,回忆斑驳,我却还在等归人。”
他似懂非懂,询问白珩姐,白珩擦着泪告诉他,“是一个等人的故事,最后等到又没等到。”
等到又没等到?
应星不解,戏子已白头,可直到最后一幕,那人都未出现,怎么能算等到。
压下心底的疑问,应星偷摸着帮忙,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大师兄。
一日,明晃晃的灯笼前,应星问鼓足勇气,问了余墨三个问题,余墨口不对心,让应星失望而气恼,两人以离开工造司为赌约,分道扬镳。
视角转移,晕红的幔帐摇晃,鼎香氤氲,余墨坐在镜前,怀炎与之交谈,这时放出了余墨完整的身世,包括使用离火所付出的代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