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轮下来,新人团队一直喝到了下午两点多才结束。
阮流苏看斯见微喝了不少,还在帮秦书淮接待同校的那帮高中同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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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悄悄溜回房间去找璨璨。
前天在斯见微面前嘴硬是嘴硬,她怎么可能不想璨璨。
璨璨从出生喂奶,生病,到后来去伦敦,大部分时间都和阮流苏在一起的。
她之前还觉得袁盈盈每隔两三个月带着两条狗来看她频率有点低呢。
但有些话,不方便跟袁盈盈直说。
从酒店管家那里接了两条狗,阮流苏找了个下午茶的地方,询问酒店管理人员能否携带宠物。
被告知牵着狗绳是可以的,她才放心地引着两条小狗进去,找了个角落里僻静的地方坐下。
“璨璨,让妈妈抱一下。”
阮流苏费劲地掂了下重量,又沉了,小短腿上都是紧实腱子肉。
?
斯见微是不是带着狗一起健身了?
他就不爱注意什么均衡饮食,璨璨喜欢吃肉,他就一个劲儿地喂肉。
还有自己那套歪理:“博美的寿命也就十五年左右,狗生这么短,你还不让人吃好点儿?你得多残忍啊阮流苏!”
阮流苏想到这,又叫了盘水煮西兰花,逼着两条狗吃了下去。
没玩一会儿,斯见微就找过来了。
他进餐厅的时候,视线就直白地扫过来,不加丝毫掩饰。
伴郎服斯见微还没来得及换下来,外套也没拿。
领结倒是拆掉了,领口随意解开两颗扣子。
因为热,斯见微又临时用袖箍把衬衫袖口卷了上去固定,露出的紧实小臂上泛着青筋,他脖子和脸色都是微红。
靠近阮流苏就带着股酒气,不知道到底是几分醉。
但斯见微酒量大得很,光凭走路姿势都知道,他一定是清醒的。
璨璨看见他过来,委屈地跳到阮流苏怀里,拱着脑袋,不想走,可怜巴巴的。
狗都这么难受,更何况人呢?
这场婚礼结束,下次再见又不知道什么时候。
他在台上抓了阮流苏的手,又不想放手了。
本来以为有璨璨在,阮流苏迟早会主动找他。
他高估了,只能自己找过来。
“你偷我的狗,又不告诉我?”
斯见微拉了凳子在阮流苏面前坐下,面对面地看着她。
他一开口就没什么好话。
“是你不让我见它。”
阮流苏拍拍璨璨的脑袋,安抚它。
斯见微得理不饶人:“我有说你不让你见它?”
“你把它领走了。”
“那你不知道来找我?”
“太麻烦了。”
“现在不麻烦?我还得出来找。”
阮流苏不想吵的,但她真忍不了:
“你不是帮秦书淮陪同学?又没功夫照顾它,它被管家关在这儿,多可怜,你真不喜欢狗就别养,这样带着和囚禁有什么区别?”
“谁说我不喜欢狗了?我不喜欢狗我当时买它?照顾它?对它好?”
斯见微中午喝白酒喝得多,胃里一团火烧,他语气有些激动。
他直接拿起阮流苏面前的冰柠檬水一口灌下:
“你别忘了璨璨刚抱回北京的时候,生病都是我整夜整夜守着的,你也就是下午有空了才能来我家帮忙,让我去睡一会儿。阮流苏,你是不是什么事情就只看表面,从不看人背后做了什么?付出多少?你觉得你这样说,对我公平吗?”
斯见微后面的问题让阮流苏觉得,他好像不是在为狗伸冤。
她看着他眉眼泛红,沉默着不说话。
斯见微这几年不是不知道阮流苏的住处。
现在什么信息不透明啊,他都不用找人查,让苏黎问问她的同学,都能打听出来。
特别难受的时候,他就去阮流苏家楼下逛两圈,又或者飞回伦敦的家里。
那栋别墅他什么东西都没搬走,连阮流苏走之前,雨伞挂哪儿,牙刷放哪儿,他都没挪过。
一起生活快两年,他不信阮流苏就这么忘了。
他是做得不对,但也没那么过分吧,至于直接宣判死刑,连个申诉的权利都不给么?
别人都觉得是他对阮流苏过分。
斯见微倒是想问问阮流苏,到底谁更过分?
阮流苏按响点餐铃,叫来侍应生:
“要一杯蜂蜜水,温的,谢谢。”
侍应生很快端了杯温热的蜂蜜水上来。
阮流苏推到斯见微面前。
斯见微看她,神色微动:
“谢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