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见微动作很轻,用纱布打湿包了冰块,把她脸上棕黄色的液体擦掉,又重新涂抹了透明药膏。
看着她肿起泛红的半边脸,深叹一口气,拿着手里包着冰块的纱布轻轻给她消肿。
斯见微仔细检查阮流苏脸上的伤口,发现她被头发遮住的发际线也有些不正常。
撩开头发一看,怎么额头还有一块儿肿了?
这是那黑人拽着两个女孩头发往车上撞弄出来的,一直被头发挡着,现在连着头皮也肿起来了。
斯见微又用棉签蘸着药一点一点往她发根上涂。
不知道是痒,还是疼,阮流苏在梦中蹙了蹙眉。
斯见微又停下动作,给她吹了吹。
吹完,气又不打一处来,小声用气音对着阮流苏喋喋不休:
“阮流苏,你可真行,本来脑子就不好使,现在撞坏了,要更傻不拉几了。”
到时候笨得没人要了,哭都没地儿哭。
斯见微有些不放心,把脖子,手腕,踝关节这些地方都检查了一圈儿,确定没什么问题后,准备低头收拾沙发旁边的纱布。
余光扫到阮流苏的脸,才发现她醒了。
她大眼眨了眨,一动不动地看着斯见微。
“醒了?”
斯见微拍拍她的肩膀:“转过去,我检查检查后边的脖子,别给掐坏了。”
不知道那黑人用了多大的劲儿,但她皮肤嫩,一掐肯定有印儿,涂点总比不涂好。
斯见微说的地方有些敏感,阮流苏刚睡醒,反应好半天才记起今晚发生了什么。
“我脖子没事。”她拒绝了斯见微的好心。
斯见微“嗯”了声,收起医药箱。
“你的手没事吧?”阮流苏指了指斯见微的胳膊,专业医生包扎的还是好看点,看起来已经好多了。
“还行吧。”斯见微看阮流苏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服。
“那你一个人现在一个人待着换药应该没问题的?”阮流苏看了眼窗外和墙上的钟表:
“天亮了,我该走了。”
“我送你?”
“不用了,你手受伤了,我坐公共交通就能走。”
斯见微不想让她走,站在沙发边说:
“医生说每隔四小时要换次纱布,我身边不能没有人。”
阮流苏不上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