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口堵得难受,他挨着慕容怀月坐下,道:“大夫说了,是因为这些时日你服用的补药太多,所以那些避子的药物对你不起作用了。
“也是没办法的事,毕竟你病愈后身子弱,就一直需要吃药。”
殷淮安抿紧薄唇,犹豫一瞬后还是不甘心地问道:“月儿,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,留下这个孩子?”怕她误会,殷淮安又匆忙解释道,“你放心,你不想的话我不会强迫你的。”
慕容怀月思绪乱成一团,她已经接受殷淮安了,没理由排斥腹中这个孩子。可她敏感多虑是改不掉的,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担心一些事情。
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就算殷淮安对她再好,她也会多思多想。
腊八那夜,母亲曾问过她身孕一事,也多次催她服用一些养身坐胎药。可她困惑,于是问母亲:“为什么要养育子女?”
王妃当她耍小性子,劝道:“与心爱之人孕育子嗣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。”
与心爱之人,慕容怀月不敢肯定,她虽然知道殷淮安对她的心意,可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全心全意爱殷淮安。
破损易修痕难消,它会提醒你曾经发生过什么。
她可以与殷淮安执手笑闹,但也只能这样。
想要孩子幸福,父母亲恩爱两不疑何其重要,她见过父亲母亲相爱、且只疼爱她一人的样子,所以她自问做不到与殷淮安这般。
所以,她不想孕育子嗣,她可以低阔谦卑地接受一切,可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受一点委屈。
愈想愈下定决心,她坚定道:“我不要这个孩子。”
殷淮安一顿,但也只能强颜欢笑道:“好吧,那等回京后我们去看何大夫。”
“嗯。”慕容怀月稍稍安心,浅饮了一口果饮。
夜深,慕容怀月沉沉睡去,殷淮安心头装着事,辗转反侧,末了起身坐在床边看着榻上的女子。
一夜未眠。
翌日春光正好,一行人结伴去赏春景,一路上殷淮安小心照拂着慕容怀月,怕她被人碰磕着一点。
慕容怀月有孕一事两人并不打算告诉其他人,毕竟也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。
行至一处桥上,从桥那边跑来几个扬州本地的稚童,手拿风车,边跑边笑。
一幼童未看路,不小心撞上了慕容怀月,手中风车掉落桥下,没入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