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殷淮安负伤回京

宋灏叹气:“我也不清楚细节,还是父亲说漏嘴我才知道的,我再追问父亲也不肯多说了。”

慕容怀月脑海一片空白,怔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
见她如此,宋灏猛地一拍脑门,懊悔道:“哎呀,我急糊涂了,不应该跟你说的。”

他太过担忧,忘记了慕容怀月乃弱女子,会更加慌神的。

“怪我,一时心急。”他连连叹息,又忙安慰着慕容怀月,好半晌,慕容怀月摇摇头,道:“也许只是小伤,我们还是不要太大惊小怪了。”

只是这样说,但她自己也知道不可能是小伤。

送走宋灏,她回到房中,细细回想前世殷淮安是否有受伤。

可她那时双目失明,又被困在听音阁,如同井底之蛙一般,对外界的天气全然不知。

漫无目的地在房中踱步,最终,她坐在贵妃榻上,兀自出神。

心事重重地等了几日,殷淮安终于到京了。

慕容怀月已经回到将军府,听到殷淮安回来,想要去看看,可云落和宣刈拦着,只说道:“夫人还是稍等片刻,等太医为将军诊治过之后再去吧。”

慕容怀月没辙,只得在房中等着。侍女奉上的茶点她无心去用,一会儿踱步,一会儿揪着毯子的穗子,很是心急如焚。

日落西山,怜音端上晚膳,她没胃口,便挥挥手让她拿下去。云落有些担忧,道:“夫人虽挂心将军,可也得吃些东西啊,夫人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,身子会饿坏的。”

“我不饿。”慕容怀月倚着窗台,望眼欲穿。

云落还想再劝,楼汛过来,极尽疲惫道:“将军已经醒了,夫人要去看看将军吗?”

慕容怀月颔首,可走到汀雨殿门口时脚步却慢了下来。

楼汛疑惑地看着她,问道:“夫人?”

慕容怀月一抿唇,许多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。

只是看望一眼,没有旁的意思。

这样想着,她不再犹豫,定了定神,进到寝殿内。

病榻前围着不少太医,见她进来,纷纷见礼退了出去。

她木讷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,才慢慢走过去。

殷淮安面色惨白,凤眸紧闭,许是因为太过疼痛,他的额上尽是细汗。

慕容怀月略一犹豫,还是掏出巾帕,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。殷淮安感受到那一抹温柔,勉强睁开眼,见到她一脸无措的神情,反倒强撑着安慰似的笑了笑,颇费力气道:“是不是吓到你了?”

慕容怀月收回手,低下头,道:“……怎么伤得这样重?”

“我太大意了。”殷淮安伸手欲握住她,“月儿,待在这儿。”

慕容怀月递上一只手,轻轻点了点头。

殷淮安轻轻握着她的手,这才安心一些,因着失血过多没了气力,再加上他刚刚服用了许多汤药,觉得困倦,便闭上眼,又昏睡了过去。

慕容怀月就这么守在病榻前,云落奉上茶点,要替换她。她也只摇摇头,安慰道:“我没事。”

夜半,因着亏血,殷淮安发起了低烧。

慕容怀月抽出被他握着的手,忙拿来水盆为他擦拭降温。

掌心一空,低烧的殷淮安梦中不安,胡乱呢喃道:“月儿,别走。”

慕容怀月一愣,含着几分苦涩应道:“我不走。”

她将打湿的巾帕叠好,放在殷淮安额头上为他降温,而后又把手搭在他掌心,少顷,她盯着两人相握的手,似有泣声和不甘道:“我是慕容怀月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