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府,怜音忙要去煎药,慕容怀月欲言又止,最后也没说什么,只把几剂药都给了她。
晚膳后,慕容怀月正在看书,怜音端着药进来,道:“夫人吃药吧。”
“嗯,”慕容怀月不动声色地应了声,而后故作随意道,“怜音,你去倒杯热牛乳茶来,弄玉,你去拿些鲜果子来。”
两个侍女都出去了,她端着药碗,将药尽数倒在了房内的一盆梅花上。
轻叹了口气,她坐回桌前,从袖中取出小葫芦,将里头的药倒出来一颗,而后服下。
她没有受风寒,去何氏医馆也是为了这葫芦里的药。
她一边将葫芦藏在妆奁中,一边估摸着这药能吃两个月,那时便是年底了,估计殷淮安会很忙,她可以找个机会再去配药。
天一冷便容易犯困,她看了两篇文章便打起了瞌睡,早早地沐浴上床,正欲睡去,听见有人进来。
她看了一眼,见是殷淮安回来了,便起身,道:“你回来了,用过晚膳了吗?”
“嗯,吃过了。”殷淮安在床榻边坐下,握着她的手,“听府里人说你受了风寒,瞧过大夫了么?”
“嗯,看过大夫了,也吃了药。”
“那便好,快些躺下歇息吧。”殷淮安替她掖了掖被角,俯身亲亲她的眼睛,“天冷,出门时多添些衣裳,等我忙过这几日,便在府中陪你。”
慕容怀月温顺地点点头,便阖眼睡去。
殷淮安在床榻边看着她,视线深沉,神情晦暗不明。
他到书房,云落奉上茶点,依往常那般,将慕容怀月在府中的言行都照实说了。殷淮安平静地呷了口茶,叹息道: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书房只剩他一人,他也不再掩饰,撑着额头兀自难受。
慕容怀月嫁给他这些日子,从来没有主动问起过他的行踪,就算他常日不在府中,慕容怀月也绝不问一句。
每每从云落口中听到那些不痛不痒的琐事他就暗自烦闷,他很想听云落说一次,“夫人今日问起将军去哪儿了”这种话——
可是一次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