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自己喝吧。”殷淮安撂下一句,便扭头看向慕容怀月,“走吧。”
“不用麻烦——”
“不麻烦,也别再拒绝,”殷淮安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,沉声道,“你得感谢我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路上说。”
慕容怀月没办法,只好跟着上了马车,轿内安静得吓人,慕容怀月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只是她不先开口,殷淮安也绝不开口,两人这么别扭了半路,还是她先受不住,主动问道:“和亲的事情,你和父亲是怎么商量的?”
“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当哑巴了呢。”殷淮安冷哼一声,“刚才和宋灏还有说有笑的呢。”
“……”慕容怀月一怔,旋即扭过头不理他,心里也泛起了委屈。
从拥有两世记忆的殷淮安口中听到如此嘲讽的话语,她总会喘不过气。在殷淮安面前,她好不容易养回来的心态会顿无影踪,只剩自卑。
习惯性地撩起侧窗的轿帘,瞥见外头的弄玉正好也抬头看她,两人对上眼,都笑了起来。
殷淮安将一切尽收眼底,抿了抿唇,略有些不自在道:“抱歉。”
慕容怀月没听清,也没再问,只是安静着。
回到王府,她低着头谢过殷淮安,便和弄玉头也不回地往府内走去。殷淮安在身后看着,凤眸深沉,不知在想什么。
翌日,圣上果然派人收回了和亲的圣旨,这时慕容怀月才知道,原来前些日子一队突厥兵袭击了离戎,而殷淮安和何孝宸各率领一队精锐将士,击退了突厥兵。
借此,圣上笑里藏刀,软硬皆施逼迫新可汗以感念大周襄助为由,撤回了和亲要求。
“为何突厥会突然奇袭离戎?”
面对爱女的发问,元亲王并不言语,只是笑笑:“月儿,官场上的事不是一两句便能说清楚的。”
慕容怀月不懂,也没再追问,但她总觉得这件事与殷淮安脱不了干系。
她要向殷淮安道谢吗?
思虑再三,她还是让府内总管挑了些贵重玉石,以父亲的名义送往将军府。
心中重石落地,她一晚上心情都很好,早早地沐浴后,她只穿了贴身纱衣斜倚在贵妃榻上看书。
怜音点了安神的熏香,书夏奉上茶点,弄玉也在一旁执扇扇风。
“你们都下去吧,眼看着天要凉了,你们回去把秋衣整理出来,等入秋后便好穿上。”
三人退了下去,慕容怀月颇为自在地品茗看书,很是入神。
几上的盏灯燃了一半,她打了个呵欠,看着时辰不早,想要入睡。
正想叫怜音拿水来洗漱,听见门响,她笑道:“正打算叫你呢,快拿水来,我有些困了。”
“那看来是我来的不巧。”
慕容怀月一怔,抬头看去,只见殷淮安绕过屏风进来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。
慕容怀月拧眉,心中气恼王府的值夜家丁竟如此无用。
殷淮安走近,目光一低,道:“竟然在看论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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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随便看看罢了。”慕容怀月搁下书,瞥见自己还只穿着里衣,耳根有些泛红,匆匆下榻扯了件外袍披上。
又不是没看过,殷淮安一抿唇,也不能真将这话说出来。他径自坐下,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,漫不经心道:“谢礼我收到了,我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