蹙眉细想,就好像——不敢有这么一个心上人。
蓦地,心中钝痛,慕容怀月忙喝了两口茶,抚着胸口顺气。
她瞧了几眼那簪子,无奈道:“不管怎样,我得抽空跟表哥说清楚。”
一转眼便入冬了,紧接着凛冽的西北风裹着漫天飞雪而来,与此同时,一道急报传入宫中。
不多时,殷文钊和殷淮安被急召入宫。
原来铁步汗族瞧着大周天子登基时日尚短,竟在边疆一带蠢蠢欲动。因此,圣上龙颜震怒,誓要清剿铁步汗一族;此次召殷家叔侄二人入宫便是要他们不日带兵出征,平定铁步汗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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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文钊、殷淮安自然领命。圣上步于二人身前,语气凝重道:“此次出征凶险异常,而且又是年关——朕,等你们回来。”
因着此事太过紧急,殷文钊、殷淮安回军营整顿好便要出发,圣上也亲自带百官送他们出城。
叔侄二人一身玄铠戎装被召进殿内,圣上赐了出征酒,又拉着殷文钊嘱咐着许多事情。殷淮安随意一瞥,竟在人群中发现了前来送行的慕容怀月。只是一瞬,心中陡然升起的欣喜之情任世间所有话语去描述都稍显浅薄。
他笑了笑,趁殷文钊和圣上还在交谈便走过去,规规矩矩地向元亲王问了安。元亲王摇摇头,低声说道:“和我说什么话,你都要走了,不抓紧时间和月儿说些心里话吗?”
说着,元亲王特意走开,留给他二人独处的空间。殷淮安感激地一抿唇,侧身凑近慕容怀月,道:“我没想到你能来送我。”
慕容怀月垂下眼,小声说道:“是父亲硬要我来的。”
“那你也来了不是?”
慕容怀月咬着下唇不吭声。
殷淮安见她这样,叹声道:“别跟闷葫芦似的,我都要走了,你不跟我多说几句吗?”
慕容怀月摇摇头:“我不知道说什么。”
“怎么会不知道说什么?带兵打仗十分凶险,你可以嘱咐我几句要平安啊。或者,万一我回不来了,你就没有别的要跟我说的吗?”
说着说着,殷淮安就想抱抱她,但是碍于周围人多,他也只能忍下。
慕容怀月听了,喃喃道:“你会平安归来的。”
殷淮安挑眉,隐隐有些开心:“你对我这么有信心?”
慕容怀月又变闷葫芦了,殷淮安气得想捏她脸,怎么想听两句贴心话就这么难。
那头殷文钊一切就绪,招呼着他出发,殷淮安没辙,深深看了一眼面前女子,低声道:“好好保重自己。”说罢,跟着离去。
慕容怀月终于抬起头,望着一身戎装的殷淮安离去的背影看了好久,直到元亲王在她耳边问话她才回过神。
“父亲说什么?”
“我问你刚才和淮安说什么了?”元亲王乐呵呵的,丝毫没察觉爱女的心不在焉。
“没说什么。”慕容怀月扯起嘴角,笑得很勉强,“父亲,我们回去吧,下雪天我有些怕冷。”
“走吧。”
前来送行的官员几乎都忧心忡忡,唯独慕容怀月,心中无波澜、面上也淡然,她慢慢离开人群,缓步踏入雪中。
因着有战事,圣上取消了初雪家宴,恰好慕容怀月也懒得出门。她每日都缩在房中看书、做女红。
她本不擅女红,日日练下来,竟也像模像样的。
她挑了几样自己绣的不错的帕子,让人送去给花云和秋月明,又给怜音和书夏绣了一些女儿家贴身用的。
元亲王知晓女儿绣工渐长,一日晚膳时打趣道:“不为淮安绣一个吗?”
慕容怀月听了,只是笑笑敷衍过去。
她以前为殷淮安绣过,虽说绣的不好,但殷淮安还是收下了,那时她真的很开心。只不过后来她才知道,殷淮安极嫌弃她送的东西,还是殷文钊顾及她安平公主的身份替殷淮安收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