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三爷靠墙盘腿坐着,斜着眼睛瞧着外头的人,很是不把殷淮安他们放在眼中。在他看来,殷淮安只是一介受人差遣的武将,并不值得恭维。
殷淮安不甚在意他的态度,咬着牙轻笑,用折扇敲了敲牢狱的铁门,眯着眼说道:“酒肆纵火是你找人做的么?”
“是又怎样?”小三爷抠着牙缝,“不是又怎样?”
一道狠毒的视线自殷淮安凤眸中射出,直直落在混不吝的小三爷身上。小三爷莫名打了个寒颤,唾骂道:“混蛋玩意儿,敢把老子关在这不见日头的地方,怕是不想活了。”
“怎么?你还想活过今晚?”殷淮安歪了歪脑袋,又问一遍,“酒肆失火一事与你有无干系?”
“呸!没烧死你算你命大!”
眼瞧着这个小三爷不肯配合,通判上前拱手说道:“殷将军,不如用刑审问吧。”
殷淮安敛起笑意,第三次问道:“酒肆失火与你有无干系?”
小三爷晃悠着步子走到殷淮安跟前,意图朝他吐口水,楼汛眼疾手快,在小三爷开口之际一脚踹出去。小三爷身子一歪,一口浓痰吐到自己身上。
殷淮安岿然不动,连眼皮都没抬,墨黑的凤眸在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的小三爷身上停留片刻,旋即冷嗤一声,拂袖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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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府和通判不明白这位骠骑将军的意思,求助地看向楼汛。
楼汛笑了笑,伸出一只手:“大牢钥匙。”
掌管钥匙的衙役看向知府和通判,待他们应允,才将钥匙搁在楼汛手中。
“这里交给我了。”
楼汛眉眼一弯,目送不甚放心的知府和通判离开大牢,这才转身打开牢门,迎着一众或警惕或不屑的目光进到牢内。
小三爷被踹了一脚,伤得不轻,费了好半天才爬起来。他晃悠着在楼汛面前站定,啐了一口:“你要干嘛?”
楼汛抬手,袖中匕首滑到手心,不过眨眼间,锋利的匕首干脆直接地捅进意图咒骂的小三爷颈间。
登时,牢内一干人退到角落,不敢上前。
小三爷眼睛瞪大,捂着往外喷血的脖子倒地不起,他蹬了两下腿,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楼汛。
楼汛蹲下,握着匕首在他眼珠子上比划,冷漠道:“你这双狗眼真是无用,明珠楼冒犯我家主子在先,昨日遇见不仅不知错还敢出言放肆,真是嫌命长。”
楼汛时辰估算的正好,在他说完这番话的时候,小三爷也失去了气息。
手上沾了些鲜血,楼汛也毫不在意,起身扫视小三爷的同伙,须臾,拔出腰间佩刀。
“我只杀酒肆纵火之人。”
话落,两个离楼汛最远的汉子被众人推了出来。
那两人瞥见地上还温热的尸体,膝盖一软,齐齐跪下求饶。
楼汛才懒得理会他们将死之言,手腕翻转,两人脖颈被割开,喘息之间,命丧地牢。
处理好一切,楼汛到外头回禀。殷淮安正在知府和通判陪同下品茗,见楼汛出来,淡然道:“你亲自去一趟国公府,把那小三爷的脑袋交给秦国公。”
“属下领命。”
楼汛奉命去了,殷淮安又嘱咐府衙将其余人别这么轻易放了,这才回到住处。
一进酒肆大厅,他便瞧见花云正和秋月明在一楼靠窗的位置吃东西。略一犹豫,他还是走过去,问道:“怀月呢?”
“姐姐在房中呢。”
殷淮安点点头,旋身上了楼。
他在慕容怀月房门前站下,犹豫再三后,还是敲响了门。
慕容怀月正在梳妆,听见门响以为是秋月明回来了,便毫无准备地开了房门。待看清门外人的瞬间,她下意识地要将门掩上,殷淮安叹息,迅速把住门板,挤了进去。
“你昨晚说不讨厌我是假的。”
慕容怀月别过头,低声道:“秋儿一会儿就回来了,你别在这儿说这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