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死死扣着池边的那只手逐渐松动,往下滑了两分。暗道一声糟糕,她便被花云挣着拖入水中,只是幸好,落水的同时她似乎听到了有人赶过来。
后宫太后的寝殿中站了不少女眷,王妃坐在床榻边,含泪看着溺水不醒的女儿。
一着官服的太医端着药进来,回禀道:“回太后、王妃,公主喝下这服药便可无事。”
王妃拿帕子擦了擦泪,伸出手道:“给我,我来喂。”
一勺勺汤药喂下去,慕容怀月咳了两声后,果真醒了。
王妃瞧着女儿醒了,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落下:“月儿,你可吓坏母亲了。”
慕容怀月抱了抱母亲,而后想起什么,心急地问道:“花云呢?”
慈眉善目的太后拍了拍慕容怀月的背,扶着她慢慢躺下,柔声道:“她在偏殿,呛了不少水,太医正在诊治呢。”
“是谁救的我们?”
“是殷淮安。”太后握着慕容怀月的手说道,“他外出躲酒,听到有人呼救,便赶了过去。”
慕容怀月一顿,默默点了点头,便不再吭声。
太后看向王妃,说道:“让月儿今晚在我这歇着吧,太医也方便照料。”
“那,多谢太后。”
凤羽阁夜宴还在继续,殷淮安换过衣裳后神色如常地回到宴席,殷文钊瞥了他一眼,问道:“人没事么?”
“安平公主已经醒了,但是花云还没有。”
殷文钊略一沉思,便低头喝酒。
宴席之上,热闹依旧,圣上不会因为区区一件意外而扰了众人的兴致,不然这会失了皇家的脸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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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羽阁喧闹至半夜,人才散去。殷淮安本想着去看一眼慕容怀月,只是时辰已晚,他不便出入后宫之地。
轻叹一声,他只好无奈离去。
翌日午后,他忙完军营的事情,想着进宫去向太后请安。刚出门,恰巧宫里来人召他进宫。
殷淮安见来传旨的小太监面色如常,便猜测慕容怀月和花云都已经没事了。
他跟着传旨的小太监进了宫,去了听戏的玲珑阁,隔着老远便见到慕容怀月和花云正一左一右陪着太后说话。他抿了抿唇,心想两人倒是好得挺快。
到了太后面前,他见过礼,余光瞥见慕容怀月略微发白的薄唇,忍不住多问了一句:“安平公主身子可好全了?”
慕容怀月唇色又白了两分。
“瞧你,只顾着关心一个,那另一个就不管不问了么?”太后打趣了一句,让人赐了座,继续说道,“云儿可还是你们大老远带回来的呢。”
花云直脑筋,听不明白话中话,只晓得傻乎乎地笑着:“我身强体健,自然不需要什么关心。”
太后笑笑:“身强体健不还是落水了么?”
“哎呀,太后您不知道,我从小长在大漠,那地方没河没湖,我才不会水的。我要是生长在京中,凭我的本事,是绝对溺不了水的。”
慕容怀月看着她活泼调皮的样子,忍不住含笑说道:“又说大话。”
“太后,姐姐不相信我!”
“她不信你,我便信你罢。”太后笑呵呵地安抚了一句,瞥见殷淮安没什么表情干坐着,便说道:“哀家差点忘记正事,今儿叫你来,是要嘉赏你的——听墨。”
太后身旁的侍女听墨端着一托盘金子走上前来,殷淮安只消看一眼,便知道这分量的赏赐已经超过了规制。
他抿唇推辞道:“谢太后嘉赏,只是微臣已承蒙圣上厚爱,不胜感激;黄金贵重,微臣着实承受不起。”
“你与你叔叔为我大周尽心尽力,这点子赏赐是应该的。”说着,太后不容他推辞,直接让人将赏赐送去他府邸。
殷淮安略微一顿,只得谢恩。
太后呷了口茶,侧脸问道:“你们两个今儿是要留在宫中陪着哀家呢,还是要回去?”
花云没什么规矩地凑上前去,笑嘻嘻道:“宫里好是好,就是规矩太多了,我想回去了。”
闻言,慕容怀月赶紧拦着花云不让她继续胡说。太后摆摆手,笑了两声:“无妨,哀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