搁下碗,刚想到床上躺着,突然“砰!”的一声巨响,房门被人暴力踹开。慕容怀月被吓了一大跳,下意识地将手边的碗往身后藏。
她转身看去,殷淮安握着一柄长剑,裹着一身冷意大步走到她跟前。
“淮、淮安……你怎么……”
殷淮安自踹门时便将她一切动作尽收眼底,见她似乎有事隐瞒,扼住她的下颌,质问道:“你身后是什么?”
“没有、没什么……”慕容怀月惊慌失措,一边发抖一边强撑着笑了一下。
殷淮安才不会跟她废话,一把将人扯开,看到她身后的东西时,眉心拧着。这时,楼汛带着何大夫也赶到听音阁,殷淮安屈起食指敲敲八仙桌,何大夫立刻会意,上前几步,拿起桌上的海碗细细查看。
慕容怀月惴惴不安,想上前从大夫手中抢过海碗,可瞥见殷淮安阴森可怖的脸,双腿便钉在了原地,无法动弹。
她禁不住想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殷淮安如此大动肝火。
因着碗中还残留了几滴水痕,何大夫很快有了结论,他不可置信地看看慕容怀月,又看向殷淮安,一脸为难地说道:“将军,这海碗之前盛放过水银。”
闻言,殷淮安勃然大怒,抬脚朝着慕容怀月的肚子踹了过去。
本就处于惶恐中的慕容怀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也来不及做任何反应,就被一脚踹到屏风上,跌落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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顿时,腹中一股剧痛,她感觉下腹有股湿热洇洇流出。
殷淮安将剑刃横在慕容怀月颈侧,半是暴怒半是哀切地问道:“慕容怀月,我真的后悔将你留在府中—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为什么?!”
慕容怀月整个人疼得快晕过去了,她捂着肚子浅浅抽气,气若游丝地说道:“什么?我不知道……你在说什么……”
“死到临头还在装无辜!”殷淮安凤眸赤红,眼底似有泪滴闪烁,“你为什么要给岚儿下水银?!你到底还有多少歹毒的法子?!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痛感加倍袭来,慕容怀月只觉得身子不是她自己的了,四肢抽搐,头晕眼花,尤其是腹中的绞痛,几欲将她撕碎。
她紧紧抓着衣角,想要解释:“水银是我……是我自己用的……我、我没有……”
话只说了一半她痛得呻吟起来,何大夫从她只言片语中听到些要紧的话,便大着胆子上前为她把脉。
果然!
年迈的医者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,面色凝重地回话:“将军,小姐有孕,可她服用了水银,此胎恐怕难以保全。”
殷淮安手中长剑当啷落地,怔在原地看着地上已近昏厥的女子。
短短几个时辰之内,将军府一下失了两个孩子。
何孝岚还在昏睡着,几个丫鬟寸步不离,守在床榻前。
云落得了信儿,带着几个稳婆匆匆赶到听音阁,一进门就看到面色阴郁的殷淮安正撑着额头,等在外间。
云落担忧,上前见礼:“将军。”
殷淮安也不抬眼,只是一挥手,有气无力道:“进去帮忙吧。”
此刻,他就像一只斗败的困兽,谁来都可以轻易取走他的性命。
楼汛端着茶进来,轻声道:“将军,喝盏茶吧。”
“楼汛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
“是老天在惩罚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