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淮安不置可否: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你姨夫一家在汝州沉寂已久,他们可把全部的希望放在昭儿身上了。”
殷淮安很是不屑,托着腮说道:“当年父亲遇到祸事想寻求姨夫帮忙,结果却被东拦西阻地敷衍过去,没想到他们也有今日。”
“都是陈年旧事,就不要再提了,毕竟是一家人,有帮得上忙的总得帮一下。”殷文钊劝道。
“我知道了,我会打点好的。”
殷文钊笑笑,见他坐无坐相、一副懒怠之样,便走到他面前,俯身拍拍他的脑袋:“困了就回府吧。”
殷淮安一把拍掉脑袋顶上的那只手,不满道:“不要拍我的头。”
“怎么了,你小时候我就是这样拍你的。”
“那是小时候。”殷淮安起身舒展了一下肩颈,“我和孝岚就不陪你守岁了,我们先回去了。”
“嗯,回去好生歇息。”
殷淮安和何孝岚在席上向长辈们告辞,往外走时听着府内的热闹劲儿何孝岚有些恋恋不舍,挽着殷淮安的胳膊说道:“我们不守岁吗?”
殷淮安勉强笑笑:“时辰不早了,我有些乏了。”
“好吧,其实我也有些累了。”何孝岚俏皮地眨眨眼,和殷淮安上了轿辇。
与欢闹的大将军府不同,慕容怀月所在的别院异常安静,她裹着披风在院中仰头望着,灿烂多彩的烟花一刻也不停歇,不停地在头顶上空炸开、迸裂,真是银花火树满城。
她已经在院子里站了许久,双手都有些冻麻木了。可尽管如此,她依旧不想回到房中。
寒风阵阵,她轻咳着,扶着身旁的一棵枯树缓了缓,目光瞥到枯树枝丫,她想,开春之后这棵无人照拂的树大概是能活吧。
又是一阵连绵不断的烟花,她赶紧抬头看去,心里感叹道不知是哪户人家这般大的手笔。
正神往着,一声扰她心神的“月儿”让她险些失了分寸。
回头望去,殷淮安从月色里徐徐而来。慕容怀月立在原地,等他靠近了才知自己并非出现了幻觉。
“月儿,怎么在这儿站着?”
呛人的酒气,温柔的语气,慕容怀月看着眼前男子微红的双眼,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。胸口传来一阵刺痛,她无法自控地晃了一下,竭力挤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,略有些沙哑地说道:“我出来看烟花,很好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