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名觉得胸闷,慕容怀月愣怔地看着浓稠的汤药,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。
手中动作顿住,鬼使神差般的,慕容怀月竟然脱口问道:“你要成亲了吗?”
殷淮安仰头饮尽杯中的酒,恨恨道:“是,怎么?你又想做什么!”
“我没想做什么,我只是、我只是觉得意外。”慕容怀月低着头,双手搁在膝上,纤细十指绞在一起。
殷淮安见她这般畏缩模样就怒意横生,在他看来,心中有愧之人做出这般可怜姿态更是可恨。
冷嗤一声,殷淮安斜睨着她:“有什么可意外的,少惺惺作态。”
被斥责了几句,慕容怀月心里很不好受,按理说她该习惯才对,可是她现在浑身冰凉、呼吸困难。
闷着将汤药喝下,又吃了两颗蜜饯,她看着依旧喝闷酒的殷淮安说道:“我有些累了,想休息了。”
殷淮安并不说话,慕容怀月也不敢起身离开桌前,只好干坐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,殷淮安面前的酒壶全都空了,人也带上了两分醉意。他烦躁地敲了一下桌子,门外立刻有人问道:“将军有何吩咐?”
“没事。”殷淮安将空酒杯甩到一旁,起身时踉跄了一下,慕容怀月下意识伸手想去扶。殷淮安扶着桌边站稳,她又缩回手安静坐着,恍惚地盯着面前的茶。
殷淮安抬眼看她,烛火晃得他视线无法聚焦,那抹红色身影深深映在他眼底,无法割舍。心神动摇,殷淮安向那抹极具吸引力的红影靠近,一声沉溺的轻唤从唇齿间溢出。
“月儿——”
熟悉的一声呢喃,如同初雪日那次。慕容怀月疑惑地抬眼看去,还未有所反应,突然就被抓起来紧紧抱在怀里。
慕容怀月怔住,大脑一片空白。
殷淮安将娇弱的女子禁锢在怀中,不停地唤着心底深处之人的名字。
慕容怀月混沌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,她瞪大眼睛,那一声声的“月儿”听在耳里、砸在心里,让她瞬间明白了些什么。
之前那些疑惑一一明了,殷淮安为何会将秋月明的衣衫给她穿;初雪日为何会唤她月儿;今日又为何喝得酩酊大醉……
一切的反常只是因为秋月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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胸口一阵剧痛,慕容怀月感觉有些喘不过气,攀着殷淮安臂膀的双手发颤,葱白指尖紧紧扣住玄色衣袖。
为什么,为什么要这么对她。
慕容怀月眼睛湿热,可下一秒想起殷淮安说过不许她哭,又生生憋了回去。
努力平复着心情,慕容怀月强行稳住声音说道:“淮安,你喝醉了,我让云落扶你回寝殿休息吧。”
只是话音刚落,埋在她肩颈处的殷淮安倏地抬起头,和她四目相对。
慕容怀月呼吸一滞,不知是酒喝多了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,殷淮安的眼睛红红的,不似往常那样阴郁,倒是让人心生几分怜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