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两扇大门关紧,又卯足了劲儿把两根门栓都推上。
然后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,双手叉腰,正对大门站好,颇有“一夫当关舍我其谁”的架势。
“哼!我就知道,没有我这个家得散!”
“小花,在喜喜姐回家之前,咱俩得把这个门守住了,听见了吗?!”
小花也许是听懂了,仰头威风地喵呜一声,在地上按出锋利的前爪。
顾喜喜一直走到村口大槐树下。
既然慕南钊教的暗号能跟送信的海东青对上,说明这密信大概率不是敌人传来请君入瓮,或是声东击西的。
与其在这百思不得其解,倒不如照信中所写去实地探一探。
顾喜喜朝左边走了十大步,她环顾一圈,脚下并没有右转的路。
可是前方不远,草丛中的确有条踩出来的小路往右拐。
考虑每个人迈步有长短不同,丈量的距离有所误差很正常。
于是顾喜喜又向前走了几步,踏上草丛里那条小路,继续往右走十三步。
她停下来放眼望去,周围乱草丛生,没有树木,更别提竹子了。
难道是会错意?
十、十三两个数字,不是步数?
可也不至于让她步行二十三里取东西吧?
几乎与此同时,张婶听见有人敲门,从灶房跑出来。
她看见石头直挺挺站在路中央,嫌弃又好笑,“挡在这儿当照壁子呢?赶紧一边玩去,没听见人家敲门啊?也不知道应门,这孩子!”
石头紧跑两步,双臂展开拦在张婶面前。
“不能开!”他严肃地悄声道,“喜喜姐说的。”
“她回来之前,谁敲门都不能开!”
门外传来老钱疑惑的声音,“人都没在家?喜喜侄女不是在家养病吗,不应该啊。”
张婶听石头这么说,收敛了神色。
她朝石头点点头,又指指大门。
老钱对他们家多有照顾,这次又跟着顾喜喜一块种了果树。
不能用装不在家那套对待老钱。
聪明的石头即刻会意,扬声道,“村长大叔,我喜喜姐吃过东西刚睡着,你有啥急事吗?”
门外,老钱眉心舒展,笑道,“大侄女今日能吃下东西了?那就好。”
“我也没啥大事,就是我家买的鸡鸭崽子回来了,我本想跟她说一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