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利安强行打住自己的念头,继续往前走,绮莉仍盯着他,目光没有一丁点的挪动。
格尔就蹲在王座的一旁,手里还拿着不知道谁的脊椎,显然是打算把这东西当成鞭子使了。
她注意到二人的对视,回头看了眼人群,笑着说:“哦,你的好朋友终于回来了。”
绮莉这才收回视线,什么也没说。
那人对这反应也习惯了,只是朝塞利安招了招手,命令道:“过来。”
他沉默地走过去,王座上的人盯着面前的虚空,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。
“我看你挺喜欢这家伙的,所以把刚研发出来的奴隶系统种进他脑子里了。”格尔甩了甩手里的鞭子,慢悠悠地说,“他还挺适合当狗的,自从把记忆清除了之后,就比你听话多了。”
绮莉一字也没说,好像自己就不存在于此地那般,但还是打量了塞利安一会儿,似乎是在确定他的情况——她的处境明明更糟糕,但看他的目光就像是还有机会拯救一样,并且愿意为之负责。
格尔假心假意地哭了那么几秒,随后觉得这行为太无聊了,又朝身后的人说:“行了,你就在这陪赫卡忒殿下吧。”
塞利安低声说了句“明白了”,就这么停在原地。
绮莉深深看了他一眼,他不知道要说什么,只能回以个礼貌的微笑。
对方叹了口气,重新对着穹顶发呆。
她目光再次空洞起来,透过雕刻着神迹的天顶看向另一片虚无之地,就像是被困在一个黑暗的深渊,无能为力,所以只能在绝望、血腥的世界里等待着刑罚。仿佛是一撮渺小的灰烬,轻微而不脆弱,注定这么一直受苦,直到被彻底碎裂,吞没。
格尔把手里的脊椎挂在脖子上,跟其他祭司一起查看绮莉此刻的信息,每一串新数据的显示窗口都清晰无比,甚至还保留了阿利吉耶里新闻社的字样。
“他们的契约程度没那么深,密匙的限制也只在肉身能承受的范围之内。”一个副手解释道。
“看来是放养式的王牌武器啊,这手法和绮先生比起来简直是一样温柔,当初你们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呢,如此平缓的控制技术早该被淘汰掉的。”另一个人说。
塞利安听着那些人的谈话,事情都在预想之内,但他不知为什么又觉得不安和紧张,就连手脚都开始变得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