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会再跟绮莉说任何和她情况有关的事了,他不喜欢她一副不关心自己性命的语气。
与此同时,他另一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视界内的检测程序上,奥利维弗显然对启示录调查许久,那些资源和资料开放得很多,他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读取完。
他会找到逃出去的方法,契约升级的进度也会很快完成,然后把绮莉带离这个地方,一定可以的。
塞利安光是想到那群人可能会对她做什么,心里就气得直咬牙,不过手上动作还是很温柔。
“你有很多事瞒着我,我能看得出来。”绮莉歪过头,轻轻蹭了下他的手,突然说,“我这种状态也管不了你,不过大概是升级之类的吧——你拿到这么多子系统的权限,它们终究是有副作用的,但只要别碰管理员的升级请求就行,它太庞大了,会直接把母系统的完整度拉满,你不能接受,不然灵魂崩溃就是几秒钟的事。”
对方“嗯”了一声,小心地把她腰间的水珠擦干净——他尽量不往别的地方看。
“如果到时候我已经被拆……”绮莉看着他,又说。
“话说回来,这地方的运作方式跟地狱影业很像。”塞利安立马打断她,语气故作轻快地说道,“它们都是靠其他人的生命作为养分,能造一个完全独立的异空间出来,等我把这地方沉了就把那些技术偷过来。我们也可以在这盖房子、种种田、养养花或者开个篝火晚会之类的?”
那人忽然举起手,大概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有些累,她就这么搭在他的肩膀上,抬头眨了眨眼,笑得很无奈。
这种感觉真的很亲密。
塞利安看着绮莉,无法移开目光。
她的样子仍有些狼狈,缚神钉留下的空洞也还没好,几乎一身的伤,头发有些凌乱地散着,手指也神经质地不时抽搐,灵魂内里依旧处于难以言明的折磨之下。
那些人只想着如何毁了她的一切,或是用一种较为神圣的方式杀死她,死后还会在她脊椎深处扣入专门用以纪念的铭牌,就跟那些标本一样,象征着荣誉和扭曲的神性。
启示录的人们宗无休止地渴望着古文明庞大且恐怖的力量,可塞利安脑中却都是绮莉以往日常的样子——她喜欢抽水果味的烟,会跟玩偶玩故事接龙的游戏——有时候自己也会加入——她曾说过地狱酒馆里的某款调酒多么的美味,如果这些烦心事事情结束了,她一定要回去大醉一场,到时候想睡多久睡多久,再也不会觉得痛苦了。
而他所希望的的只是想和她在一起,能照顾她,让她感到不那么悲伤,这要得真的不算多,这就像他曾经也只是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