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黑影停了下来,紧紧按住他的双肩。
与此同时,他听到沙龙里有人说道:“绮先生希望那个孩子吃点苦。”
“我已经开始厌烦这些奴隶了,每天到晚都折腾出一堆破事让人处理,以前‘文件管理’的宿主就没这么胡闹过,还是她妹妹足够听话。”另一个正在切水果的女人抱怨着说。
“年轻人总是活力过人,不过等绮莉被祭司们调教好后就没事了,不然我们只能赶在明天之前把她的主程序拆了。”
“绮先生不会同意的吧,那这闹得有些难看了。”
另一个人加入话题,接着说道:“我理解各位的谨慎和担心,就我个人认为没必要把事情搞得那么血腥——毕竟那个管理员权限还留着呢,她当了一天奴隶,就得继续当一辈子。”
他们就如何完美解决闹剧这件事讨论了许久,说的内容专业而清晰,让人发冷。他们会把绮莉的记忆重新洗一遍,以前也经常这么做——因为他们是长辈,是她最尊敬的家人,如果她真想死的话……这些人会给予一个比较“意外”或者极具英雄主义的结尾,那场面会非常宏观壮阔,充满命运的挣扎与戏弄——这年头想要让手里的玩具变得老实些,实在是太简单了。
“她是绮家的东西,是绮先生的一部分。”有人叹了口气,一副羡慕谁拥有多么珍贵宝物的表情,“还有谁能把她夺走呢。”
塞利安发现,似乎只有自己很想夺走。
他太想了。
接着,他面前的豪华沙龙开始迅速腐败,融化。场面就像是真有什么活物迎来死亡那般,坏掉的血肉落下来,带着发黄的脂肪和血管,还能看到模糊的人形,混合着黑红血管和发紫的肌肉,占据视野的一切。
但丁就站在他身后,静止不动。
过了一会儿的时间,塞利安感到有道目光盯了过来,那是一个不熟悉人世间规则的怀疑打量,但又带着骨子里空洞冰冷的审视,仿佛是在估量他的能力。
“我给你一个接触管理员网络的机会。”
良久,那被困在旧日的幽魂开口说道。
渴望的力量是强大的。
尤其是在你想挽留什么的时候,没什么能阻止那个决心。
塞利安能听到有什么东西在生长的声音,很细微,仿佛是一个风眼,周围如此安静,整个世界都在躁动与等待。